很快,他们走到了镇中一处偏僻破旧的宅子前。
“少侠,这里就是在下寒舍,快请进。”老人指着前方的宅子,热情的对玄寂说道,说着已是推开了院门。
玄寂跟着老人的步伐踏入宅门,他环视一周,只见几间低矮的的瓦房,被几颗果树和大榆树环围着,木板钉成的院门红漆刷了刷,却已是脱落的不成样子,虽然古老破旧,但举目望去却是打扫的十分干净,宁静而安详。这只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小院,却让他不由得从心底升起一股怀旧的感觉,想起那个儿时的小院,那个颓废却深爱着他的父亲。
“阿黎,你快去做点好菜,我带这位少侠去客厅稍作歇息。”
此时,老人带着玄寂来到了一间狭窄的客房前,他扭身向身边的女子吩咐道。
说罢,二人推门而入,却是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只见屋子里狭窄的空间内横七竖八躺了四五个醉得不成样子的年轻人,地上酒瓶子,饭菜,还有这些人吐得秽物洒了一地,脏乱不堪,味道极其难闻。
玄寂略一皱眉,让出了屋子,这种味道让他难以接受。
“喂,老东西,再去买两壶酒回来,我们没酒了。”这时,一个粗鲁的声音传来,却是一名身材瘦弱,脸色蜡黄,明显酒色过度的年轻人出声说道,
他提着一个酒瓶子摇摇晃晃的一路走来,却是将狐疑的目光看向了一袭黑衣,身背巨刀的玄寂。
“他是什么人,老东西,谁让你把陌生的人带到家里来的?”年轻男子脸上闪过不悦,却是大声说道。
“李天明,休要放肆,这位少侠救了我和阿黎的命,是我们的恩人,我只是带他到家里借住一宿罢了。”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一丝无奈,却是如此说道。
“救了你们的命?不就是救了你们的命么,给他吃顿饭打发他走人就行了,你让他住这里,我这些朋友怎么办?”青年一脸蛮横的说道,对一旁的玄寂仿若未见。
“这,休要乱说,你不要命了么?”老人惊慌的说道,布满皱纹的老脸瞬间就变得惨无人色,他可是亲眼看到玄寂分分钟就杀死了两名凶悍的劫匪,他如此口无遮拦,恐怕要遭来这位少侠的怒火。
老人转身惊惧的看了一眼一脸冷酷的玄寂,见玄寂脸上神情不变,心中舒缓了一口气。
李天明这时眼中却闪现一丝狰狞,他恶狠狠的说道:“我不要命?是你不要命了吧,老畜生,要不是我,你们父女两早已横尸街头了,还敢威胁我,我劝你赶紧把这个人赶走,否则我要你的老命。”说罢,他惊疑不定的看了一眼玄寂背上明晃晃的巨刀,“咣”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真是作孽啊,作孽啊。”留下老人满脸悲苦的喃喃说道。
“他是谁?”玄寂一直冷眼看着刚才的一幕,李天明并没有对他露出杀意,所以他并没有直接出手,此时他开口问道。
“他是我的女婿,是阿黎的丈夫,六年前,我身患重症,我女儿为救我,便屈身做了李天明的小妾,他当时是镇中一个财主的小儿子,家中富有,但两年前,他家中有人得罪了扶风城中的大人物,被一夜之间灭了满门,只有他和我女儿因为在我家里居住才幸免于难,可是李天明却因此一蹶不振,性情大变,不仅每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还整天和一些狐朋狗友聚在一起吃喝玩乐,我这仅有的一点家底也快要被他败光了。”老人满脸愁苦幽幽道来,说话间却是把玄寂接引到了另一间更小的屋子里。
“哦。”玄寂听罢,脸上的神色丝毫未变,他淡淡回应了一声。
似乎是感觉到了家中琐事不足为外人道也,老人脸上的愁苦略收,岔开话头说道:“少侠不必在意,你安心在家里居住一宿便可,明儿大早我便带你赶往扶风城。”
“好。”
“请问少侠前往扶风城所为何事啊。”老人再次问道。
玄寂听闻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他淡淡说道:“找人。”
“少侠莫怪,我只是看到你感觉特别的亲切,我也有一个像你这般大的孩子了,却是不幸中途夭折了。”老人似乎并不在乎玄寂的冷漠,却是再次开口说道,看着玄寂的目光中满是慈祥,想必老人真的曾经有过一个像玄寂这么大的儿子。
“敢问少侠贵姓啊。”
“玄。”玄寂淡漠开口,他很不适应别人这样问他,眼中的不耐更加浓郁了。
“玄?这个姓氏很少见啊,我姓梁,你可以叫我梁伯。”
“哦。”
似乎也是感觉到了玄寂并不愿多做交谈,老人不再开口,而是窝在屋子里一个昏暗的角落里,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颓唐落寞,极尽苍老之态。
就在这时。
“啊!”一声尖叫传来,是阿黎的声音。
梁伯听闻,苍老的脸庞一下子慌乱了很多,也顾不得招呼玄寂,赶忙跑了出去,玄寂本不愿动身,但想到毕竟在人家家里,便跟着梁伯一同出去了。
只见客房门外,阿黎被人打倒在地上,地上是被打翻的酒菜。
梁伯快步跑过去,扶起被打倒在地的阿黎,他心疼的看着阿黎脸上通红的巴掌印,凄厉的朝站在一边的李天明吼道:“李天明,你疯了么,为什么打我的女儿?”
“为什么?你们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每天给我吃一些猪食一样的东西,给这个外人却是吃的肉烧的酒,我看你们都不想活了。”李天明暴躁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