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郭慰萍在厨房做饭；费莘走进厨房来；郭慰萍觉得很奇怪；因为费莘一般都不愿和自己说话，除非有事，才会特意来找。郭慰萍见覃太太沮丧着脸，就知道她心里有事。这时，郭慰萍很紧张，心跳得很厉害，不知又发生了什么，生怕覃太太再生事端。
费莘走到郭慰萍的身边，大声说：“是你害死了他！一定是你害死了他！”
郭慰萍转过身来，面对着覃太太；只见她的脸色铁青，目光呆滞，说话令人费解。郭慰萍听不懂覃太太说什么？自己一个弱女子，怎么会害死人呢？害死谁啦？怎么连自己一点也不知道？
费莘刚才说的话，只是猜测，没什么证据。可她知道；郭慰萍和自己的丈夫有染；光这一点，就可诈一把。
“覃太太，你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我一个弱女子，经常在你家干活；我害死谁啦？”郭慰萍虽然害怕她，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也得问清楚；否则，会连累自己。
“你还装糊涂？不是你干的是谁？”费莘两眼喷着火光，认定这事与郭慰萍有关；叫道：“老娘要让你清醒清醒！”说着，脸突然变成了死灰色，非常怕人！她昔日戴的眼镜也不见了，现在的脸色才是她的本色，伪装不出来。
“我不是装糊涂！你应该把事情说来让我听听；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郭慰萍一看情况不妙；又不知出了什么事，只能用这话来稳住覃太太。
“你不是装糊涂，是什么？覃慕色死了！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费莘用凶恶的目光逼视着郭慰萍；她已经忍无可忍！只是还没有证据；要么，早把郭慰萍给废了。
“啊！你说什么？覃......他死了？”郭慰萍一听非常惊诧；也感到很意外！不过，她心里明白；十有八九是钟跃先干的。想起那天在冬青树林里的事，喊也不听，气冲冲地跑了！
费莘一把封住郭慰萍的衣领，恶恨恨地说：“是你吧？我就知道是你！”
郭慰萍心想；肯定是钟跃先干的傻事。
费莘的泪水突然从眼里涌出来，抽泣一阵，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她觉得全身发凉，咬了咬牙顽强地挺着。
“不，不是我！”郭慰萍心慌意乱，生怕覃太太把这事强加在自己的身上。
“啪啪！”两耳光，打在郭慰萍的脸上，吼道：“你还我人来！你还装糊涂？我不会看错人！”费莘打着叫着；两眼瞪得溜圆；眼珠快要从眼眶里滚出来了！这时，她已经疯了！用双手抓住郭慰萍的肩使劲地摇晃，仿佛要用摇晃来换回覃慕色的生命。
郭慰萍被覃太太吓得不会动了；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对眼前突如其来的事不知如何处理；并用一双眼睛直视着覃太太说：“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杀得了他？”
费莘一听，手软了，从郭慰萍的肩上滑落。她的精神全崩溃了。一转身，蹲在地上，抱着头，号啕大哭：“天呀！我的天呀！究竟是谁打死了他？”
“你可以去报案，让公安人员来检查！”郭慰萍见覃太太太痛苦了，也不知怎么会冒出这句话来。然而，郭慰萍没想到这句话是最关键的话；它让覃太太相信不是自己喊人干的。
“早就查了！不查我怎么知道？”费莘突然说出来，感到心里好受一些。覃慕色虽然不是那么值得留念的人；可他和自己毕竟生活了二十多年，还有一个女儿；那就是感情的见证。
“你起来吧？回房休息休息；事情总会查出来的。”郭慰萍用手去扶覃太太，给她安慰。
费莘把手一甩，不愿让郭慰萍扶；因为郭慰萍还在嫌疑中。如果不是郭慰萍，覃慕色不会死得这样快！肯定与她有关。然而，猜测毕竟是猜测，不等于事实。费莘缓缓从地下站起来，边想边走出厨房。
“哗”一声，门开了。从门外怒气冲冲闯进一个男人。
费莘一看，吓了一大跳。他是谁？自己也不认识。
郭慰萍正好从厨房出来，一眼看见来人正是钟跃先；也被吓了一大跳。
钟跃先满脸杀气，两眼冒着火光，逼视着费莘。
费莘畏葸不前，全身颤栗，不知如何应对。
钟跃先一步一步向费莘逼近。
费莘一步一步往后退，惊恐万状地问：“你？......”费莘不敢再问；因为她已猜出打死自己丈夫的人就是他。
“你不用管我是谁！打死人就是要死的！你知道吗？打死一个也是死！杀死两个也是死！反正都是死！我多杀几个也是死；就用这条命拼了！”钟跃先说着；一步一步向费莘逼近。他决不会放过费莘；他是特意来找费莘的。
费莘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们......原来......”。她吓得不敢再说下去。现在，她心里比任何时候都明白；只要有一线生存的希望，决不轻易放过。
“你不必瞎猜！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告诉你；是我打死了你丈夫！”钟跃先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他来这里就是要杀人，没有必要再隐瞒。
“可是，可是！覃太太是无辜的呀！”郭慰萍想用这话阻止钟跃先......她从未见过杀人；这种状况，让她害怕极了！
费莘突然从害怕中回过神来；大声质问：“你想干什么？”费莘不愿接受这个现实；她想抗争。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抗争下去。
“我要你的命！这还用问吗？”钟跃先说话毫不含糊，并且说到做到。因为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