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运双抬头看向了苟定富,心想这哥们是老赌棍了,自己这个动作哪里逃得了他的赌眼。哪知苟定富发现沈运双手里拿着一块牌望着他,马上就友情提示:“双哥,有用的就留下,不要的牌赶紧打掉呀,免得后面放炮。”一旁的范芸芸听了苟定富的话也说:“是呀,沈运双,没用的就打掉吧,别考虑那么多。”
原来这两人都没发现!沈运双松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柳波。柳波本来就对打麻将心不在蔫,一双秀目老是含情脉脉地悄悄瞄向旁边的沈运双,现在一瞅发现沈运双居然也在偷偷瞄自己,心里那叫一个甜,脸上微微一红,低下头假装看牌去了。
咳咳,沈运双清清嗓子,赶紧收回目光,打了一块闲牌出去,牌局继续。
接下来,沈运双吃惊地发现,自己心里想要什么牌,只要桌面上有,自己的手就能神鬼不知地信手拈来,牌桌上另外的三个人眼瞅着就是发现不了。
就这样,沈运双的手似乎不由自主地又从桌面上“捞”起了三张关键牌,而刚摸起来的这一张牌自己确实没偷没换,因为已经打不出去了!
这时候,苟定富已经听牌两圈了,他志在必得地环顾另外三人,只见阿芸美女还在自顾自地忙活,双哥的那位漂亮新女友依然没找到北。最搞笑的是双哥本人,居然抓着一张牌在那里左看右看,显然又不知道该怎么打了。
苟定富决定再提醒这个菜鸟哥们一次,于是笑嘻嘻地对沈运双说:“双哥,赶紧打呀,我都已经听牌了,自摸的号角我已经吹响了。”
“我和牌了。”沈运双无奈地看着面前的十四张麻将,有点内疚地说。
沈运双回想起刚才一手烂牌不知怎么的就被自己左偷一张右换一张,活生生地整成了自摸和牌,心里确实很内疚。
什么?!苟定富望着沈运双吃惊地张大了嘴,范芸芸疑惑地抬起了头,柳波则开心地凑到沈运双身旁看牌,仿佛自摸和牌的人就是她自己。
苟定富一下蹦起来,把沈运双手里的十四张牌翻倒在桌面上仔细一看,这不是和牌是什么呢!虽然牌型不好看,花色也很杂,但都凑齐了配好了。苟定富直呼沈运双手气爆棚,这么杂乱也能和牌,除了手气好其他理由怎么都说不通。
想起自己刚才的怪异行为,沈运双断定,这应该就属于赌博出千手法,因为外公给自己讲的那些赌场故事里,就有类似的情形。常言说
“十赌九诈”,这也正是千门手法危险所在,一旦出千行为暴露于人,灾祸也许很快就降临了,古今中外的赌博,皆是如此。
沈运双觉得“一把手”外公沈寿松之所以遭遇断臂惨祸,其根源就是因为出千。外公当年之所以是赌场常胜客,其实全凭出千,然后被别人发现并利用以敛财,最后成为两个赌场帮派利益斗争的牺牲品。
难道第一盘的蹊跷胜利与赌运转轮有关?堂堂乌曹赌神赐予我的赌运转轮,里面就是这些低端玩意儿?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头上这个赌运转轮那可真是个随时引爆的祸端!沈运双心里止不住又鄙视了乌曹师徒一回。
自动麻将机确实省力省时间,加上沈运双表现神勇,四个人不多久就玩了六盘牌,沈运双连续和了五盘,第六盘范芸芸和牌了。范芸芸的和牌让四个人都很开心,沈云双之所以开心是因为自己有了全新的发现,另外三人高兴的是终于打破沈运双一人独霸的牌局了。
从第二盘开始,沈运双发现只要自己集中注意力控制住手,自己就能做到不再偷偷“捞”牌,但沈运双马上又感受到了另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脑海里似乎总有一个听不见的声音在指挥自己出牌。
结果就是,沈运双哪怕是闭着眼睛打出去的牌,都没有一张是打错了的,后手摸起来的牌,总是与手中已有的牌恰到好处地配在了一起,从而派上了最佳用途。最后沈运双又连续和牌四盘,从而包揽了前面全部五盘的胜利。
第二盘到第五盘连续不断的轻松获胜,让沈运双既惊叹又上火。沈运双确信自己连续五盘的不败战绩一定是头上的赌运转轮在作怪,但这个赌运转轮不管功能多么强大,自己都应该是它的主人,岂能受控于它呢!
沈运双发现,想要摆脱脑海里那只“看不见的手”的控制和影响,比管住自己的手不去偷牌换牌费劲得多。实际上,从第二盘到第五盘,沈运双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地和自己脑海里那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唱对台戏,努力地不去和牌,但都失败了。
一直到第六盘,沈运双才揣摩总结出了摆脱脑海中那个声音的窍门:不管手里的牌型好与不好,自己都放松心情,将输赢胜负置之度外,完全以一种第三者的旁观者心态去对待牌局,脑海里那个“杂音”才无计可施。终于,沈运双在第六盘成功避免了又一次完美自摸,让范芸芸和了牌。
随着麻将机的自动运转,第七盘牌又被自动麻将机送上桌面。
大家刚拿好牌,包间的门被轻轻敲响了,苟定富站起身去开了门,原来是女服务生来询问是否可以开始上菜了。苟定富征求了一下大家的意见,转头对门外的服务生说:“等几分钟吧,我们把最后这一盘打完你们再上菜,很快的。”
女服务生给四个人换了一壶茶,轻轻掩上包房门退了出去,第七盘牌继续进行。沈运双心里暗想,这个海鲜楼的服务水准确实挺到位,看到客人在玩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