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正是万籁俱静的时候,可坐在房中的李俊荷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手里游记》却是没有一点阅读的兴趣。想到黄昏时的所见所闻,那一颗心怎么也静不下来。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琼州,是来干什么的?骡马上装着的又是什么?一个个问题层出不穷,心烦意乱之下李俊荷放下书本推开窗户,望着寂静的月夜不住的为刘操和魏明忧心起来。
离吊罗山越三四十里的三月乡也是一个夷人聚居的山寨。前几日刘操也来过此处,眼下远远的吊着这支奇怪的商队,竟然是又到了这里,他和魏明都有些惊奇。
下午遇到这支商队的时候,就听李俊荷说起有古怪,开始刘操还不以为意。但到了那个人露出了身形的时候,他是着实吃了一惊这是个不应该出现在此地的人阿为了探个究竟,他和魏明便悄悄的跟在了商队的后面。
跟踪之下,刘操是惊疑更甚这伙人不光是鬼鬼祟祟形迹可疑,而且似乎是十分小心,稍微靠得近一点就会被发现。有几次,他和魏明差点就暴露了。好在这山道里没有什么岔路,他们才能有惊无险的死死跟住。
眼瞧着商队慢慢的隐没在山寨中,魏明有些心急的问:“现在怎么办?”
刘操四下望了望,想走大门进去是不可能的,而山寨四周也布满了夷人兵士。贸然跟上去只怕是不妙,而就此放弃他也实在不甘心。当下一咬牙回答道:“咱们四处转转,看有没有能进去的地方。”
魏明点点头,他也是个胆大不怕死的,更何况这几天心绪不宁正把不得找点事做做。
两人猫着腰如同轻盈的狸猫一样快速的在树丛里穿行,那灵活的身手和快捷的动作让他们躲过了一处又一处岗哨。
“老刘,这个寨子不一般阿”趴在草丛里魏明悄悄的说,“你看看这守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好大的阵仗啊”
刘操闷闷的嗯了一声,刚才躲避的时候没找对地方,他竟然趴在了一处潮湿的泥地,滑溜溜的稀泥是糊了他一脸。要不是他闭气及时,指不定要吃几口泥浆。
等岗哨走远了,俩人才偷偷摸摸的往前走,一边走魏明一边询问道:“你老刘,身上怎么这么大股尿骚味啊?”
刘操啐了一口骂道:“不知道哪个孙子在那渍了泡尿,老子一不小心就趴上面了真晦气”
魏明掩嘴偷笑不已,刘操不乐意了:“笑什么笑,老子吃亏了你幸灾乐祸是不”
魏明憋住笑意赶紧否认,而刘操犹自在一边唾骂不已。这一幕小插曲倒是来的及时,让魏明这几日坎坷的心情变好了不说,更是让他们放松了心情。
围着寨子转了个圈,他们好容易才找了个守卫开小差的机会溜了进去。可进去之后问题又来了。
刘操推了推魏明问:“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我怎么知道”魏明没好气的回答道,“赶紧找吧”
刘操愣了:“怎么找?这都过去大半个时辰了,人家早就没影了。再说了,这么大的寨子,怎么找?”
魏明也有些挠头,想了想他回答道:“咱们兵分两路,你往左我往右。不管有没有找到,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在此地会合”
“好”
刘操也不二话,一马当年的就奔左边的小路去了。而魏明也不含糊,三步并作两步就消失在了房屋的阴影中。
寨子里一处僻静的大院落里,几十匹马儿被拴得牢牢的,它们背上木箱也都被一一取下,几个精装的劳力正卖力的将其一一搬入房内。而另一边,李俊荷路上看见的那人正和一个瘦小的男子缓缓走入,一路之上有人在前恭敬地引入,径直向内宅走去。
这座宅子规制颇大,也就是和苻坚的府邸比较起来也不遑多让,一般而言这样的宅子都是族长的居所。
一路走来,穿过庭院,进了内堂,四周都是静谧无声,看不到一个人影,这个位高权重的地方,竟然意外的冷清。
很快的,二人看到前方一间看似普通的平房门口,站著八个清一色黄褐色服装的男子,而带路的人,也带著他们向那个房子走去。看来,他们要见的人应该就在这个房子里了。
走到近处,那八个男子一起向俩人弯腰行礼,显然来者的身份不低,就连这些一向排外的夷人都不敢得罪。领头的小个子显得颇为矜傲,对众人不理不睬抬腿就走了进去。仿佛别人对他行礼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这个房间中,点着几盏油灯,光线昏暗,房间里若隐若现,颇有一些鬼祟和神秘的感觉。至于摆设,更是简单之极。偌大的屋子中间,只有一张桌子和数把椅子,此外桌子旁边还有一张躺椅,一个满头白发如雪的老人正闭目躺在其上,旁边坐著一个面色白净、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摆弄著桌子上的茶具,茶水香气,不时暗暗飘来。怎么看,都像是一幅安宁的祖孙休憩图,哪里有一丝半点的邪气
那老者听到脚步声,张开了眼睛,向来人望了一眼,脸上登时露出了笑容,微笑道:“贵客临门,欢迎之至阿请恕老朽不能起身相迎。”
那瘦子看见身边的男子一眼,眼神尽是迷茫。待到那人叽里呱啦说了几句,他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冲老者鞠躬后也叽里呱啦的说了一串。
这回轮到老者迷茫了,他询问似地望着瘦子身边那人。
“牟族长,大久未明先生向您表示问候,祝您身体健康”
原来此人是一个翻译,而更让人惊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