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少尉指着一条小路说:“你们得去那边……如果你还想活着回来的话,最好趴在地上爬过去。”
我们顺着那条小路走了下去。路边有一些被泥半埋住的尸体,看样子似乎是被打死的猴子兵。在另一边,有些山炮被藏在一大堆树枝的后面,它们的伪装实在是太巧妙了,要走到跟前才能发现。
接着我们来到了一个宽敞的院子里,在那里有几匹瘦弱的马正在用蹄子刨着地面。还有几袋干草,几匹可怜的牲口正在用自己湿湿的鼻子闻着这些干草,但它们看起来对那些草没有什么兴趣。在它们周围有几匹死马尸体。几个穿长外套的士兵正在高兴的打量着这几匹马,从他们的眼里我似乎看到了一种兴奋的情绪,似乎是等待这一刻已久了样子。接着又是一排猫耳洞,然后就听到了一阵机枪声。
“机枪!”霍尔斯军士长说了一句,他的脸上露出怪诞的笑容,“这意味着我们已经到前线了。”
我看到到处都是土木工事和猫耳洞,它们从各个方向延伸到我们视线看不到的地方,不久一支巡逻队拦住了我们。
巡逻队的军士长问道:“我们是第二连的,这些东西是给我们的吗?”
我回答道:“不,这些是给第一连的。”
他看起来有些失望,但还是告诫说:“啊,那你们必须要把马车留在这里了。你们要去地方在河岸的那边,就在那个小山上。你们必须要贴着灌木丛走,小心,那里在日猴子前沿阵地的火力射程里,他们时不时会向这里开火的。”
霍尔斯军士长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谢谢你,我的朋友。”
巡逻队的军士长喊过来一个部下,命令道:“你去给他们带路,然后回来。”
那个士兵向他敬了一个礼后就加入了我们。像其他人一样,我抬起了一个沉重的弹药箱,把它放在背上。
那挺机枪又开始射击了,而且声音变得越来越响了。带路的士兵对我们说道:“那是我们的机枪。这家伙是对付猴子的最好武器。上次五十个猴子偷袭我们的时候,直接被机枪打成了筛子。有了它我们才有安全感。”
我这才明白什么叫前线,这一路上的经历和现在比起来简直就不值一提。射击还在断断续续地进行着,还可以听到一些较远地方的枪声。霍尔斯军士长建议把两个弹药箱放在我们步枪拼起的架子上,我们可以用这种临时的架子来抬这些弹药箱。正当我们要实施这个方法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连续的爆炸声。
带路的士兵说:“这是猴子在打炮。”
空气里充满着爆炸所产生的震荡,听起来这些炮弹落在离我们左侧大约有三四百米的地方。
带路的士兵告诉我们:“日本猴子进攻时才会开炮,也许他们要进攻了。”
随着一阵突然的爆炸声和像猫叫的尖厉的呼啸声,我们慌忙丢掉手里的弹药箱,低下身子,焦急地向四周看着。周围的空气仿佛突然间凝固了。
霍尔斯军士长安慰说:“别怕,小伙子们,这是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些炮,它们在向那些该死的猴子回敬炮弹。”
那个地狱般的声音又再次开始了,虽然知道了是什么,但是我们依旧非常紧张。
霍尔斯军士长告诉我们:“大家小心,如果日本猴子发现我们的话,他们会开炮的。”
带路的士兵接着说:“我们得要赶紧了,在方圆3公里范围内没有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要停下!”
我们开始弓着腰继续前进,周围的空气再次震动起来,都是炮击的声音。炮兵们正在不间断地开炮,在前面,那挺机枪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近了。
带路的士兵说:“猴子们也许要冲上来了,我必须把你们留在这里了,我得回去帮连里的弟兄。”
霍尔斯军士长看起来有些慌了,他问道:“那我们往哪里走?”
带路的士兵回答道:“一直往下走,会有人告诉你的。但你们可以先隐蔽一会,现在乱跑太危险了。”
接着他就弓着腰往回跑了,我终于知道了战场上士兵是怎样走路的!没多久,我也习惯了这种走路的姿势。我们在泥地里缩成一团有一搭没一搭的瞎扯,希望猴子的进攻马上被打退。
有些惊魂未定的一个小兵抬起眼睛看着我,他问:“长官,我们会死吗?”
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炮齐射打断了我们的交谈,我们本能地缩着头,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大牛刚想抬头看看,马上一个不同于我们大炮的爆炸声传了过来,紧接着在尖厉的呼啸后又是一声爆炸。
这次的爆炸把我们从地上掀了起来。一股巨大的气浪冲得我们摇摇晃晃,接着一阵石头和泥块组成的雨砸到了下来。我们都趴在地上,没有人敢说一句话,枪和弹药箱也被丢在了一边。
在混乱中一个士兵扑到我的怀里喊道:“我们要死了!我们要死了!”
他话音未落,猴子的大炮又开火了。
霍尔斯军士长喊道:“我们快走,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他边说边把自己的步枪端了起来。
我们机械地拿起了弹药箱。大家呈一字编队紧紧地贴在地上向前爬着。我紧紧跟着大牛,大牛前面是霍尔斯军士长。
霍尔斯军士长大叫道:“快走!快!日本猴子人已经发现我们了!他们在朝我们射击!我们必须赶紧走!”
我每隔一分钟就要换一次手,这种姿势背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