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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see转移到可移动保存装置,用时2分钟。
制造see被销毁的假象。用时5分钟。
签署批准将设备带出实验室的许可证。伍德本来就有这权限。用时50秒。
到了第18分钟,伍德已经带着see溜出了实验室大楼的大门。
伍德住在实验室旁边由公司提供的单身公寓里,12平米的房间里没什么大件的私人物品,所有重要的东西都存放在个人电脑的存储芯片里。收拾行李只花了三分钟。
第37分钟,他顺利地离开了阿尔伯斯汀公司纽约研究所的大门。
伍德开始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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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除了天网事件伍德又有了新的罪名:偷盗公司财产。牢狱之灾不可避。
但是有see的话情况就大大不同了。有see这种大成果在手,伍德将身价百倍,所有公司都会抢着雇佣他,到时候薪水等级提升几倍都没问题——到时候他就能变成大人物了!
不过现在还不行。远远不行。see这么说的。“你必须有更大的成果才行。要不然你就只是个罪犯,只能进牢房蹲号子。”
什么是“更大的成果”呢?
“see必须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能惹出点比天网事件更大的乱子。只有这样大人物才会重视你。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当个遵纪守法的本分人是没有出路的。”
根据伍德的人生经验,事情也确实是这样。要得官,杀人放火受招安,伍德又不是什么世界知名的大腕,直接跑去报效祖国不是被当场逮捕遣送美国就是被当神经病轰出去。
干吧。再没有什么比半吊子更危险的了。
如果是平时伍德绝对没这胆子。把see这种高度商业机密,威胁国家安全,尚处于研发阶段的的高技术产品偷运出国最起码也是要终身监禁的罪名。
但现在他突然有了那么一种冲动,想做点平时想都不敢想的疯狂之事。
其实也没什么太奇怪的。人在反常情况下常会做出些反常行为,俗称神经搭错脑抽风。
然后开弓没有回头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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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德一边开车一边考虑下一步的行动。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个在逃重犯:危害国家安全,偷窃公司财产。接下来的行动必须慎重。
最初他打算跑到西海岸躲一阵子,继续培养see,等风头过去了再去联系其他公司。但随即又想到,既然这事闹大了,那他就不可能在美国的领土上躲藏起来。nicioncontrol,国家信息管制系统)。这个社会安全系统和天网一样,完全由ai自主控制,不知疲倦地监视着美国的每一个有人类活动的角落,只要美国政府需要,要找到他根本不是问题。就算他能在被捕之前把see丢掉,美国政府也能通过他的行踪记录锁定范围,然后无非就是人力物力的事了。这毫无问题,任何比跳蚤大的生物都别想逃脱nics的追踪。想在美国躲起来是绝对没戏的。
去加拿大吗?在那里和在美国领土没有区别。
去南美洲吗?那里是恶棍的天堂,小老百姓的地狱,还没等美国人抓到他,伍德可能就被当地的罪犯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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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看了看see列出的行动程序列表,see安排的下一个步是:去机场,回查尼斯去。
好主意。iv级紧急状态并不影响国际航班。去查尼斯的话,伍德有主场优势;查尼斯也有nics先进,不能从人群中识别人类的面孔,要躲避它的监视很容易;fbi可能会跨国追捕,但是对于see这种能入侵并控制天网系统的东西,华盛顿有胆量向查尼斯政府吐露真相让他们协助追查吗?而如果他们不敢寻求查尼斯政府的支援,一群美国人又如何能在查尼斯的人海中抓住他呢?
更何况,查尼斯政府的大人物们一定会对see很有兴趣。钱学森式的待遇正等待着他。
但是这里有个严重的问题:从纽约飞去查尼斯的任何一个机场,至少要10个小时,如果nics找到他的去向后命令航班中途返航怎么办?这完全可能。
see告诉他:它们已经实施了反追踪手段,可以确保在至少14小时内完全隐藏他的去向。see没有进一步解释,现在也不是细说的时候。
但看起来它们把握十足。
于是伍德就照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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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德让水银灯立刻订购一张今天最早的飞往查尼斯的航班,但水银灯对这个命令有些不解:“您刚才不是已经买了一张去浦沪的机票了吗?”
伍德看了一下邮箱,发现确实有那一张中午12时整飞往浦沪的机票。购买时间是上午10时13分,天网事件发生的同时。订购机票时使用的是他的名字,他的身份识别码,他的银行账户。机票发送到邮箱里时伍德浑然不觉,因为冒充他购买机票的家伙启动了免打扰模式。
不用问,see干的。
而且see之前完全没跟他提到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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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see的指示,伍德并没有直接去机场,而是驱车朝北沿着哈德逊河向北开了将近2公里。他在一个哈德逊河畔一个僻静的停车场下车,按照see的指示朝河里丢了个小东西——那是几块嚼过的口香糖,包裹在锡纸里。伍德不知道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然后,伍德启动汽车的自动驾驶程序,让它自己前往安大略湖畔一个随机指定的地点。
伍德的车是租来的,汽车租赁公司能够随时追踪汽车的位置,虽然see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