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
蕾雅趴在地板上,如同一条蠕动的虫子般,一边发出听者伤心闻者落泪的**,一边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坐在火炉边猛啃着肉的亚伯和茶茶。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犯了错就得接受惩罚,我们猎人在训练期间就是这样的,动作做错了,对抗赛失败,或者把教官的话当成耳旁风,都会被惩罚不能吃肉。”亚伯白了蕾雅一眼,继续和手中的带骨肉奋战。
这帮无肉不欢的家伙即使是回了村子也还是以肉为主食,亚伯做为一个应该以鱼类为主食的莫加人,他却对肉有着很深的执念,说是怪胎也不为过。
茶茶就更不用说了,她几乎把脸埋进了肉里,那“咯吱咯吱”的咀嚼声令人毛骨悚然,实在难以想象如此不雅的吃相和声音出自一位美少女。
也因此……他们的吃相严重地刺激到了蕾雅……
要知道火龙对肉的需求量可是每天四百到七百公斤,即使变成了人形,蕾雅每天也能吃掉十公斤的肉,不让她吃肉和要了她的命没区别。
或者说真正会要了她命的是别人可以吃,她不能吃————被馋得流口水流到脱水而死也是有可能的。
“呜呜呜呜呜——————”蕾雅听了亚伯的话,泪目着在地板上开始翻滚,差点一脚踹倒亚伯的杯子,看得他眼皮直跳。
“那里有剩下的蘑菇……”
“不吃不吃不吃不吃不吃……”蕾雅继续打滚。“哪有火龙吃蘑菇的啊!”
“唉………………”亚伯被烦得不行,从自己的肉块儿上撕了一大条,拿在左手里,递到蕾雅面前晃了晃,在后者扑上来的瞬间挪走,丢在盘子里,令火龙女士“咔嚓”一声咬空后再次扑倒在地。
“……呜咕………………”蕾雅胳膊腿呈大字,像煎饼一样摊在地板上,眼巴巴地看着亚伯。
“亚伯茶……”茶茶将脑袋从肉里抬出,看着眼泪汪汪的蕾雅,有些不忍心地问:“要不茶……我的肉给蕾雅吃,可以吗茶?”
“唉…………”亚伯似乎是放弃一般地对蕾雅正色:“坐好。”
“是。”蕾雅也一本正经地迅速爬起来,盘腿坐在亚伯面前。
“爪。”亚伯不知道为何,对着蕾雅伸出了还带着油光的左手。
“啪。”
蕾雅居然毫不犹豫地将手攥成拳,搭在了亚伯的手心里!
“………………”亚伯愣了一下,盯着蕾雅的手看了有三秒钟,然后嘴角抽搐了一下。
“啪嗒。”他直接将自己的那块儿带骨肉甩进蕾雅的怀里,转去对付刚撕下来的那份量一般的肉条了。
“唔呣!”蕾雅狠狠地啃了肉一口,因幸福过头而不由自主地流下了泪水。
“……”茶茶不解地凑到亚伯旁边,小声问:“亚伯,你为什么让蕾雅做那个动作后就给她肉了茶?”
“因为她在用她的节操换肉吃。代价太大了。”
亚伯隐隐有些蛋疼地说:“我觉得我貌似开发了她的一些隐藏属性。”
“茶?”少女不解地歪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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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亚伯躺在铺着被褥的地板上,打了个哈欠,将左手里的书费力地卷过一页,转头看了一眼茶茶和蕾雅睡觉的位置。
亚伯的房子并不大,三个人只能挤在一起睡觉。他从罗德家独立出来时没有将狩猎攒下的戒尼用在购置房屋上,这房子是村子给旅行者们暂住用的,他都没怎么打理过,如果不是有管理卫生的艾露猫们帮忙打扫,小屋可能就要变猪窝了。
再大的房子对猎人的意义也是有限的,因为他们常年奔波在外,席草枕沙,有再舒适的房子和床铺也享受不了几次,相对的,把除去买酒的钱花在装备上,才是猎人的特色,毕竟舒适会让人倦怠,好的武器盔甲更能增加活命的机会。
当然,有了家室的猎人除外。谁不希望自己的妻儿能住在宽敞明亮的豪宅里呢。
很可惜,亚伯完全没有成家的意思,他本人奉行的是“流浪的雄火龙”(没有固定的领地,没有配偶和巢穴,和流浪的单身汉差不多)式的生活方针,以至于多次拒绝村长为他介绍的好姑娘们……
不过说真的,能够忍受亚伯那有些扭曲的性格的女性……肯定也不是一般的存在。
比如雌火龙……奇面族之……以及喜欢亲自狩猎的看板娘……总之没有一个是正常人。
“咕……呼…………”茶茶和蕾雅的睡相还算正常,鼾声也非常轻,没有出现什么乱蹬被子之类的情况,亚伯觉得之前两女那奇怪的睡姿和奇怪的梦话估计是酒精引起的。
蕾雅在睡前想钻进他被窝里,不过被强势镇压了,亚伯想起她被赶到屋子最东边的角落打地铺时那悲凉的背影,就不由得一阵好笑。
亚伯再看向茶茶,发现茶茶像猫一样蜷缩着身子,将被卷在自己身上,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就像一坐坟包,时不时起伏一下,似乎在刻意证明被褥的主人还活着。
“噗。”亚伯还是笑了出来,没有人注意的时候他也会露出这种难得的表情。
“虽然报告不用写了……”但之后,亚伯将视线移到天花板上随着渗进来的海风摇弋的光虫灯上,表情又阴沉下来:“但是恐暴龙么……虽然夸下海口,我自己的状况也是充满不确定性……”
“有点累了……”他想了良久,觉得再怎么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