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的面容慢慢在视野中清晰起来。
“骗子!”方青无力地呐喊,却声如蚊鸣,“你们这些没人性的......骗子!”
陈月倒是笑吟吟地断来一杯热水,坐回床前递给她:“别这么悲观!”
“滚!”
方青一声咆哮,奋力将她的手一推——
滚烫的热水划出一道弧线,大部份倒在被子里,亦有不少溅到脸上......
她不觉得丝毫的疼痛,因为心痛——几乎让她丧失了对外界所有的感觉。
“真是越来越有......千金小姐的脾气了啊!”
陈月忿忿擦拭着眼镜的镜片,不失诙谐地挖苦道。
“我告诉你:我是男人!”方青恶狠狠警告着,“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最好杀了我!否则......”
“否则你就把我们的事儿全都抖出去?......那你永远也再别想变回来!”
陈月严肃起来,戴上眼镜注意着她的反应。
“我还能......”方青思绪里泛出一片迷茫,“我还能变回来?博士不是说......”
“他是逗你的,你可真笨!”陈月笑了,“你还有没有问他别的事,比如......你的药什么的?”
“我问这些干嘛,”眼前的美女极度不满地别过脸去,“问了还不是白问?你们这一丘之貉!哼!”
陈月暗暗松了口气,刚要说话,方青又咆哮起来:
“我到底是个什么人?”
“你是一个幸运儿......你是一个完美的女人!”
“不是不是不是!你骗我,骗我!”方青孩子般捂住耳朵,不断地翻来覆去,“不要听,不听不听不听!”
“你这个小傻瓜......别闹了行不行?听我说......喂你听我说呀,”陈月爱怜地轻轻稳住她,“你先前被博士k了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方青疑惑冲她眨巴起大眼睛。
“你不说我们是一丘之貉吗?”陈月温和地笑道,“他都是一个老小孩,你还跟他耍脾气,这不自讨苦吃吗?呵呵!知道吗?其实你要看的东西,就放在他身上,他想先逗逗你,可没想到你那么经不起考验......”
“他说他不小心吃掉了......”方青说完,又欲伤心的开哭——
“哎哎哎!”陈月几分脸红道,“他只吃生鱼片,怎么会吃人的东西呢?而且是......你呀!”
“你......没骗我?”
“我发个誓好了吧!”陈月说完放开她的肩头正襟危坐,“若是你想看的东西真的没了,我不得好死!”
方青哀伤地垂下睫毛:“他走了吗?”
“你觉得以他那小孩的个性,会像我这么耐心等你醒过来吗?你只要照我们的指使去做就行了,别有什么心理负担!”陈月嗔笑着,“快乐一点我的宝贝儿,也该起床啦!你睡了两个小时,你那几个保镖都想杀人咯!”
方青这才看出自己身在在张嶙的卧室里,立刻匆匆坐起,穿好靴子,向楼下跑去......
待听到方青几人的车远去后,陈月来到楼下客厅,将一小药袋放到张嶙手里。
“现在你们没疑问了吧?我要陪博士回英国去,几天后才能回来。没事的......方青这回见博士,其实见了等于没见,我已经把她稳住,我先走了!”
客厅里就剩下张氏父子。
“卡伊这个瘟神,算是把我折腾够了!希望别有下次!!”
张为祖率先抱怨起来,他不会忘记卡伊像指使下手那样对他指手画脚。
“我在想一个问题......”张嶙一脸的思索。
“啥问题?”
“英国到韩国,不是散散步就能到的,那个老怪物,是怎么漂洋过海来到汉城的?”
“鬼才知道!陈月只说是去海边接他......莫非他是游泳过来的?”
“爸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张嶙打趣道,“你以为英国到韩国,就游泳池的这边到那头这么近吗?”
“不管了!”张为祖继续恼火道,“我现在没心情去分析这些,你给我看着这小妮子,她确实越来越不安份了......那几只抢的事,我得尽快把这那日本人的麻烦了下来!”
“好的爸爸......”张嶙感触道,“你终于开始正视她的存在了,我好开心......”
“我警告你:你若继续在她身上出什么纰漏,我会让方青永远的消失!”
他们,当然不会去留意第二天那些刊登奇闻怪事的杂志的首条——
韩国东部海域,昨天黎明惊现生物界尚未命名的七脚兽。
......
去往公司的路上,阿当不时回头瞧瞧发愣的方青。
“小姐的眼睛红红的,是不是哭过?”
“什么呀!”方青心虚地白了他一眼,“我在想一个问题......”
“哦......”阿当显得绕有兴致,含笑道,“什么问题,看我知不知道。”
“是不是凡是在英国呆过的人,”方青郁闷道,“都喜欢称呼女子......叫‘亲爱的’?嗯......还有‘宝贝儿’?”
“哇哈哈哈哈!”
身后的阿银还有阿光同时捧腹大笑起来。
“这个问题也用得着思索吗?小姐真够笨的!”阿光狐狸般笑得前俯后仰。
“喂!你们......”方青被笑得不好意思了,俊脸泛满红霞,“也不用笑得那么夸张吧!”
“小姐以后嫁到英国就知道了,”阿银喘着气稳住笑,“不但男性如此称呼女性,女性称呼男性,也彼此彼此!”
方青撇撇嘴唇,无言地坐回去。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