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看着她如此狼狈造型踉踉跄跄扑来,席董赶忙迎上去......
“爸......”
方青哭嚎得声音沙哑,栽进他的怀中,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怎么搞的?做......做噩梦了是不?”
两个截然不同的年代,造就两个长相一样的“父亲”......
命运,你就是如此捉弄我的吗?
方青拼命想锁住飞溅的泪涕,可就是做不到;她艰难得徐徐抬起头来,忘情而期待地喊出一句:
“答应我,不要......不要离开......离开我!”
席董眼圈发红,哽咽道:“不会......不会的啊!怎么鞋都不穿,来来,爸抱你上去!”
说着,吃力地将方青平抱起来——
一个多月来,方青明显感觉出席董的衰弱与日加深;再不如在那个该死的岛屿里,首次将自己抱起来得那么轻松......
她一时担忧得忘记哭泣,挣扎着站起:“不要抱,不要......陪陪我,啊?”
她满脸的期待,把席董拖到书桌侧面的沙发上,并肩坐下......
“是不是......梦到爸爸死了?”席董边说边揩着她的泪痕。
方青不想反驳,无语得垂下头。
席董坐远一些,慈祥得宛如看待一名不懂事的小孩,把她的两只脚掌移到自己大腿上:“你瞧瞧你,感冒了怎么办?”
温暖......真的好温暖......
每当烦乱之时,接触到这慈爱的男人,方青总能在无形中平息下心海的浮躁,慢慢的变得理性、理智......
此刻,她不由得联想起冰男小时候是多么幸福,有这么一位视她犹如自己生命的父亲......
像!太像了,和那万大人,真的是没有区别!
“你怎么不睡觉?”方青揉揉眼眶。
“很久没失眠了,今天突然会......呵呵!”席董打趣道,“还好哇,我女儿不是香港脚,嘿!”
“你......”方青意识到这确实不像话,赶忙把脚缩回来,害臊地用睡衣给捂上,“哼!老实交代:想什么想得连觉都不睡!”
“想你的妈妈,想小时候的你......”席董臃懒地伸长双腿,将双手抱拳放到肚脐的位置,“又想着你嫁了之后,我是不是该找到你的......哥哥。”
既然你家产万贯,只有一个女儿,那当初为什么不考虑招赘呢?
方青一直有此疑问,但不敢问,也在设法悄悄得到一个答案......
“怕孤单就找到他吧,谁叫我那么不争气呢?”她黯然垂下睫毛。
“傻丫头,从小到大,你就喜欢跳舞,可我......又什么时候没依过你?”
方青几分嗔怪抬眼瞧着他,好奇的眼里闪烁着异常动人的风采——
刚哭过的女子就是这么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我那哥哥,大致在什么地儿?你晓得么?”
“说来很巧!”席董揉揉鼻子,“就是你上次去中国,呆得最久的地方!”
“杭......杭州?”方青傻眼了,像坦克那般原地一个旋转倒到席董胸前。
她很喜欢静静的靠在他的胸前,嗅着那让她舒心的体味,聆听那稳重的心跳......
“是啊......”席董顺手拿过大衣盖到她身上,抚弄起她长长的秀发,“当年一年之差......”
“让你有了一个事业的继承人对吧?便宜你了呀老头!”
“说什么呢?爸爸的一切都是你的......我这一生,最对不住的就是你的妈妈,你才是我和阿娣——爱的结晶!”
“真肉麻!”方青顽皮地撇撇嘴唇,仰起头来,“老爸,你想知道我梦到什么了吗?”
“当然想咯,只是看来是个噩梦,不提也罢!”
“嗯......”方青撒娇地搂住他的脖子,“我梦到你是个当官的呢!好象好象是明朝的一个知府......”
席董一听乐了:“这么巧!从前我告诉你,有算命的对我说过,几世之前我还真是个知府大人,哈哈!可你这小鬼头以前怎么都不相信!”
方青诧异了......
算命能算得如此准确?
“是几世?”
她兴奋起来,想要为自己几番接触的幻象得到一些证实。
“他好象没说出来!”
“哎呀!你仔细想想,仔细想想嘛!”
方青记得:赵子剑,是一位姓刘的元帅之部下......
“真的想不起来了,呵呵!对了,你梦到我怎么了?”
“被‘喀嚓’啦!”
此刻,她的确不忍心、更没心情将如此哀伤的故事带给席董“分享”,随意找出个词儿敷衍过去。
“喔?”席董喜笑颜开,“我要走好运啦,哈哈!”
你确实应该转转运,女儿都死了,还开心成那样儿......
“你知道吧丫头,”席董装得深沉起来,“我们中国有许多解梦之说,我比较相信的是:梦成反兆!”
怎么和老妈一个样......
方青装得一塌糊涂:“什么反兆?”
“就是梦到我死了或者血淋淋的受了伤,那说明我就要转运,哈哈!”
“什么解梦,这不就是迷信吗?”
她泛起一个大白眼,打击道。
“迷信就迷信,啊......”席董舒心得面泛红光,“不知道我席成达,要走什么好运啦!哈哈!男男,我的心肝儿,今天早上......破例让爸喝一杯好不?庆祝一下!”
“不!”
严禁清早饮酒,是冰男对父亲的硬性规定。好多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