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小祖宗!”席董气得脸色苍白,“你胡思乱想些什么?!”
方青被这暴喝吓得不啃声了,却依旧一个劲儿抽噎——
“谁告诉你……那个荣剑出事了?啊?!这里就姑姑、我、还有你哥三人……谁说他出事了?”
没死?
逐一看过三人哭笑不得的神色,方青才知道被“耍”了,她心头禁不住无火起:“你们捉弄我?”
“他没事了……”席董真诚地瞧着她,“手术侥幸成功,一个礼拜就能苏醒过来!”
“什么叫‘侥幸’?”方青慢慢坐起来,梳理着蓬乱的头发,开始大作文章,“问你呢,什么叫‘侥幸’呀?!”
“宝贝儿,你干嘛呢……”席太太一见兄弟被呵斥得哑口无言,急忙开始解围。
“爸的意思是:手术本来很危险……”
“你给我闭嘴!”方青阴沉起脸蛋,冷笑道,“我问你了吗?你们几个……配合得真有默契啊!为什么要把你们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
“也就看看你喜欢那小子有多深而已,呵呵,都怪姑姑啊,是我的意思……”
“你们现在满意了?我什么都暴露出来了……”方青说完徐徐站起身来,凄美的笑着,“骂我吧,是!我是喜欢他、我甚至爱他,骂我吧,我水性杨花、我不知羞耻……骂呀!”
她耻辱地捂上脸,跌跌撞撞冲了出去,一见阿当几人如临大敌般堵着大门口,只得跑向卧室。
“让我去!”
席太太说完跟着跑了出去。
卧室里灯光黯淡,方青完全没了舞会时那积极的兴致,眼哞中泛射出无尽的孤单,呆呆的凝望着窗前的风铃……
荣剑没事了,她却开心不起来……
你口口声声说欠着冰男什么,好像你搞错了吧阿剑,就连你手术成功,我也冤冤枉枉为你大哭一场,看来,是我欠你的多……
“宝贝儿……”席太太内疚地来在她身边做下,“不要怄气了好不好?我们其实都是关心你!”
“我哭的样子很好看是吧?”方青一动不动,幽幽道来,“为什么那么急着告诉我呢?等我穿着睡衣,跑到了医院再给我一个惊喜也不迟呀!”
她突然感到上流社会这个阶层的人情冰冷来,同时也看出诸如荣剑这类没有地位之流的性命,只是这些有钱人拿来取乐的一副工具……
阿剑,你好痴……你根本不会知道,你在他们的心目中,只是一枚用来试探席大小姐的棋子!
“姑姑给你道歉好吗?我是有用意的宝贝儿……”
“你当然有用意,是不是决定马上赶荣剑离开,再或者,索性杀了他,好让我全心全意的爱着张嶙,”方青抿起嘴唇,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嗯?说话呀……”
席夫人默默地摘下眼镜擦拭着镜片,这个时候,这名对方青而言算得是熟悉的陌生人脸上,慈爱的神色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深沉的思索……
他们……该不会真的想干掉阿剑吧?
她开始沉不住气了,几度想开口询问都吞了回来——
老实说,就姑姑现在的模样,她根本不敢再说什么,搞不好,自己所担心的事,马上就会发生!
“一个女人……”她感伤地凝望着心爱的宝贝,“幸福要把握在自己手上!”
“姑姑你……”
“孩子,让我把话说完!”
“嗯!”
“我给你讲个故事……”
原来这位冰男的姑姑,一直对席成达颇有好感,然而当年身为豪门千金的她,心仪事业仅仅起步的席成达,显然不可能成为现实。她父亲身系国会议员,位高权重,母亲在法国继承了外祖父十一位数的资产,两个哥哥、两个姐姐都风声水起——
席成达不是木头,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平凡人,二人一直‘眉来眼’去了好几年,最终,席太太还是依照父母的意思,与现在的老公生走进了结婚的礼堂——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心药!
然而多年过去了,席董却一直过着茕茕孓立、形影相吊的生活,他把这份情,深深压抑在心底,那这份爱,化做了父爱,全部付诸到了冰男的身上。
走进教堂之前,席董这个当时并不算个人物的“混混”,被她认作了“弟弟”……
时过境迁这么些年来,席太太一直过得不开心,与丈夫同床异梦已是家常便饭;但她心里清楚,为了当年的父母之命,自己这一生,就这么默默过去……
“姑姑你别哭了……”方青反过来安慰她了,“现在和爸爸这样不是也很好吗?”
她心中暗暗震惊,想不到这人前称姐道弟的两个人,竟然曾有触电的感觉——
“姑姑本来打算和你爸,将这事代进棺材了事的,可我看到你现在这样……”席太太难舍地抚mo她的头发,“我不想自己失败的路,让你再来走……”
你该不会在鼓励冰男喜欢荣剑、离开张嶙吧?
“不过有一点!那个荣剑,我也见过两回,可能是我了解他不多吧,他倒是没有你爸年轻时那种魄力!”
“魄力?”
“不错!男人的魄力,他似乎有点缺乏;也搞不懂你为什么这么在乎他?”席太太恹恹地瞅着方青,“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可能姑姑老啦,跟不上这个时代的步伐……”
“别这样讲啊姑姑,你瞧瞧你的打扮,不是很前卫的么?”方青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