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廉翻翻滚滚已经刺出三百余剑,竟然连对手衣角都碰不到,心中已是大骇。
六人动作迅速之极,场中其余天城派弟子再无一人能看清六人招数。
丁廉一声怒喝,剑光转烈,刷刷五剑劈出,正是其平生力作“横断五岳”。剑势雄浑,气劲纵横,令人横生身处金戈铁马的沙场之感!
只这一式,丁廉便不愧是名门之主。
以黑衣女子之能,也隐觉剑气封死自己闪躲之路,只余正面相抗一途。
只听黑衣女子一声轻喝,一对玉手作出各种手势,玉指纤纤,如白莲一般展开。
忽然无数掌影汇在一点向丁廉射去。丁廉大喜,暗忖比拼内力难道会输给你。猛的剑势一滞,剑尖已被那黑衣女子用食中二指夹住,同时一股怪异的劲道延剑身袭来,以自己精纯的内力也是抵挡不住,生生被迫入经脉之中。
那黑衣女子指尖一振,“叮”的一声将丁廉的纯钢利剑截为两段,手指轻弹,将那三寸长许的剑尖随手射向丁廉。
丁廉口中鲜血狂喷,捂着肩头露出的一小截断剑向己方众人跌去。丁昕与几个弟子忙将他扶住。
黑衣女子只是后退了三步,上身晃了晃,调息数息便从容无碍。
丁廉哑声道:“姓岳的妖妇是你什么人?”
那黑衣女子格格笑道:“你都活不过今日,还问这些来做什么?”
丁廉身后五个弟子见师父受辱,同声长啸,一起拔剑跃向黑衣女子。一片剑影乱舞之后,五人纷纷跌了回来,胸口都插着自己的佩剑,已是命丧黄泉。
丁廉面如死灰,低声对丁昕道:“赶快和你师兄弟离开此处,再不要回来。”丁昕扑在他身上,急道:“爹!”
那边天城派的三个元老合而为一的功力竟然只能堪堪和那白衣女子战成平手,若是黑衣女子一加入战团,天城派今日必是完败之局。
楚昕晗低叹一声,长身而起,跃到黑衣女子面前。
此事因自己和郑翼而起,故明知非是此女之敌,也不能轻松拂袖而去。
在他心中大丈夫就是有担当的男儿。
或者有人会说楚昕晗迂,但这就是他做人处世的原则,纵然用刀架到他脖子上都不能改变。
黑衣女子和天城派众人都吃了一惊。楚昕晗汲取上次教训,自黑白两女现身来,便用孙思邈所传控血制脉之术抑制自己心跳和气血运行,将新陈代谢极力降低,以避免引起高手的警觉。
这招果然奏效,即便是强如黑衣女也没有觉察到他的存在。
楚昕晗看了丁昕一眼,对那黑衣女道:“书在我手中,要便来拿。”
那黑衣女子见他目睹丁廉败于自己手下,仍敢从容叫阵,不由心中起疑,娇声道:“不知这位公子高姓大名?”脸上巧笑倩然,暗中真气尽聚十指。
楚昕晗淡然道:“你只需知道入云阁要的人就是我便够。”
黑衣女笑道:“很好!”话方才出口,一对娇嫩的手掌已挟劲风递到楚昕晗面前。
楚昕晗早有防备,仍是未曾料到她出手如此迅捷,双手平平向前推出,下面同时踢出一脚。
两人掌距一尺,突同时浑身一震。楚昕晗闷哼一声,应掌飞退,这一脚便没能建功。
楚昕晗被黑衣女一丝一丝的纯阴柔内劲破开护体真气,钻入心脉中。体内真气忙由阴转阳,又由阳转阴,来回变了数变,终将攻过来的阴气挡在心脏和肺腑之外。
这非是说他的功力便高过了丁廉,只是真气特异外加反应敏锐,这才堪堪挡住黑衣女一击。
不过饶是这般,亦不能完全抵消黑衣女的诡异内劲,仍是喉中一甜,踉跄退出十数步,坐倒在场边一棵大树下。
黑衣女亦不好过。她轻而易举便化解了楚昕晗击来的至柔真气,正待揉身而上立毙其于掌下,忽然一道真气陡然化作至刚至阳,诡异的激射经络之中,尽管她功力远胜于楚昕晗,在不经意间也伤了一段经脉。
黑衣女心中惊诧不已,不知天城派何时出现这样一个年轻高手,心中升起不可使他坐大的念头,不待楚昕晗回过气来,一指凌空点向其眉心。
楚昕晗半身经络不畅,已是动弹不得,眼见劲风射到,避无可避。
丁昕打心眼儿里希望这不知名的青年击退黑衣女,待见此人仍旧不是敌家对手,性命只在瞬息之间,忍不住拔剑前刺。
楚昕晗暗道:“你何必枉自送了性命?”
当此时,忽从楚昕晗身后有一把刃口破损犹如锯齿般的烂刀劈出,刀身上隐隐吐出劲气,迫向三尺外的黑衣女!
持刀之人正是郑翼!
黑衣女不敢怠慢,双手拍出。郑翼眼前手影晃动,还未回过神来,刀已夹在那黑衣女双掌中。
两人同时真气尽吐。
“轰”的一声。
一把破刀登时在二人中间炸为粉碎。郑翼踉跄后退倒入楚昕晗怀中,而黑衣女却只是上身一动,倏的双手成抓,扑将上来!
此时黑衣女是有苦自知。她满以为郑翼与楚昕晗功夫是一条路子,不想真气却是先阳后阴,判断失误之下,经络又损。这也不能怪她,只因天下间真气可阴阳互变的仅此二位。
扑到半路,忽然真气一滞,忙运起奇门心法,将伤势压下,仍是原式不变抓向郑翼二人。
郑翼见她身形一顿,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