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危机初显 (1/6)

山河历二十一日，论坛上波涛汹涌，游戏里细雨绵绵。

细雨时有间断地下了一天，除了让玩家略感意外，却也没给他们造成不便。模拟的雨落在模拟的身体上，没有人担心会不会引起疾病，所有的玩家习惯性地漠视了这场小雨。

傍晚时分，中华大本营附近热闹非凡，二十几拨队伍从各个方向涌来，玩家下饺子般塞满了据点内外可以站立的土地。直到长老会议如期开始，护送人马才逐渐撤离，在大本营外游弋，将附近刷新的怪清个一干二净。

英雄梦为大会费劲心思，他准备了几个议题，并为之排了序：

1、交流文明发展与据点管理的心得；

2、强调据点安全，讨论防范措施；

3、商议如何处理与周边氏族的外交关系；

4、调整氏族管理层，重新任免据点执事或助理。

关于头两点，英雄梦并不担心，他更多考虑的是其他两个议题。他知道长老会势必会在中华的外交面貌上产生分歧，但他还是将自认为最困难的人事调整放在最后。

会议正朝着英雄梦的设想进行着。所有执事都将各自据点新近发明发现的样本存入大本营的仓库里，供别人取阅，然后各自再简单的叙述，向大家汇报心得体会。这项议题除了夜未眠的几个发现最受瞩目，“盾牌”与“图腾”也颇为抢眼。

其实盾牌早有人试图制作，但一直不能成功，后来有一网吧里的中华玩家看到海边的氏族捕获到海龟，并用龟壳制作出了盾牌，然后再用木板仿造，于是用物品与之交换，也获得了这个物品的制作权限。盾牌能增强防卫，使得格斗的战术与技巧变得更加多样，所以受到长老们的极大关注，若不是考虑到时间，大家就要忍不住当场试验。

图腾是冥轩不久前的重大发现。当据点里完成了祭坛的建造，他意外地发现系统提供了一个新功能，玩家可以用文书绘画氏族标志，他立刻通知了英雄梦。英雄梦又将该权限赋予了夜未眠，经过长老会的讨论，夜未眠制作出了中华的图腾。“红色背景黄色五角星”，这个图案得到长老们最多的支持，中华嘛，还是要用自己的标志。其实呼声最高的是龙的图案，奈何过于复杂，担心画龙不成反类蛇，众人只好作罢。

图腾绘画完毕，所有中华族民收到系统提示的同时，发现自己的心口出现了这个标志，竞相奔走庆贺。图腾的出现同时为玩家激活了一项新功能，他们可以在整装界面上用四种颜色对自己进行装扮，最后英雄梦选定使用红色、黄色、蓝色和绿色。会议上有人笑谈这是原始社会的“人体艺术”，然而它对玩家的意义却非艺术，而是增添了相互辨识的一种方法。

第一项议题着实花了不少时间，但是大家都兴致盎然、乐在其中。英雄梦一边看着大家的快乐表现，一边抓紧思考如何提出人事变动的议案。

交流至结尾，不用英雄梦提议，有数位长老自己提出了要加强据点安全的建议。家中殷实，必防盗贼啊。英雄梦提出，每个据点必须要有至少50个人留守，公告牌要派专人看守，氏族大事记必须设置玩家要有200以上的氏族贡献度才能浏览。

接下来紫龙和冥轩向所有人汇报了各自的出使情况，立刻引起大家激烈的讨论。对于中华与先秦的纠纷，大家没有表示出相左的意见，毕竟中华稍有理亏；但就吴越的纠纷一事，长老会差点没吵个天翻地覆。

以老大、至尊宝为首几个人反应最为激烈，虽然紫龙的汇报用词谨慎、态度平和，但这几位无不破口大骂野叟的卑鄙无耻，叫嚷着要出兵攻打吴越，狠狠地出口气。冥轩与风铃的想法一致，认为武力并不是唯一的手段，可以通过和平的手段处理这件事情，甚至可以将对方吸引过来结成同盟。他们的意见得到了少数人的支持。还有以流浪、夜未眠为首的一部分人则表示无所谓，此事可大可小，但双方都没有实质的损失，不了了之也罢；他们还认为没有必要与吴越结成同盟，只要以后对他们盯紧点就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英雄梦并不急于发表意见，他耐心地看着大家各抒己见。虽然事先了解过情况并做好了打算，但他坚持不将自己的意愿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严格遵守长老会共同决议的方式。等到所有人都发过言了，他才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出了自己想法：

“我暂时不表示自己的立场，先分析一下大家的意见。流浪他们的意思大概就是‘稳定压倒一切’了吧，这个指导思想目前非常流行，呵呵。只要自己发展的好，还怕别人偷偷捣乱？保守派的代表。”

“冥轩和风铃应该算温和派，以和为贵，应该发个诺贝尔和平奖给你们。外交确实是解决问题的先决方式，战争对双方都会造成损失，虽然是在游戏里，但争斗一样会伤感情。如果能通过谈判解决争端，我们确实应该争取这样的途径，不过也要对方一起配合。”

“大大，先别着急。你刚才骂得最凶了，手痒了想打架是吧。你们几个应该算激进派，我记得你说过‘快意江湖’，在网游中这种思想最为广泛了。我也觉得野叟这个人不正派，把我们当傻子来糊弄，要是我是普通玩家，当场就pk他。”

英雄梦的一番评论让其他人琢磨不透，似乎每种意见他都支持，但又不是那么肯定。于是大家纷纷催促他发表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