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编?”陈安国立马回过头,“快查一下!”
阿福掏出手机摆弄了会儿,抬头说:“敦煌!”
“敦煌的邮编?写在这里是什么意思?”陈安国看着顾贞观。
“别看我呀!我怎么会知道,只是看到是六位数字,顺势想到了邮编嘛!”顾贞观这时候停下车来,把我手中的本子拿了过去,“全是日期,没有内容,最后给你写了串数字,搞什么?”
“有没有可能还有别的意思?”我问道,陈安国点点头,说道:“很有可能。不管怎么样先到姜水镇。太阳落山之前到面馆会头,今晚我们就离开这里。”
“那我们去哪?”我问,“去云南。”陈安国回答我。
顾贞观继续开车,车开的飞快,窗外的景物迅速的向后掠去。阿福在一旁摆弄他的打火机,那只打火机在他五只手指间来回飞动着,陈安国特有的烟味不时的飘下来,阴阳生还是两眼望着窗外的世界,每个人都显得那么平静。只有我,我兴奋着,担忧着,恐惧着,又憧憬着。我知道我的世界从今天开始发生改变了。
车到姜水镇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顾贞观把我和陈安国送到学校后,又开着车带着阴阳生和阿福离开了,去找他们口中的酒神。
因为我已经成年,加上是个孤儿,所以退学手续很快就搞定了,我也没有去和老师同学道别,潜意识里我一直觉得我和他们活在两个世界。我就这样悄悄的来,静静地走吧。
陈安国没有陪我去办退学手续,而是一直站在那棵槐树前,佝偻着背,抽着烟。陈安国看见我走过去问道:“好了吗?”
“嗯。接下来我们去哪?”我问道。“你家旁边有家牛肉面馆记得不?”陈安国问我。
“姜水牛肉面?”
“嗯。酒神就在那里,我们去那里和他们会合。”陈安国扔了烟头,用脚踩灭。
姜水牛肉面在这个镇上很有名。全镇只有这家面馆敢在在面馆前冠以镇名,好像只有这家的牛肉面才是姜水镇最正宗的。这家面馆已经开了很多年,从我记事时起它就已经在了,据说掌勺的已经换了三代人。这里的顾客什么样的人都有,骑破车也在这里,开豪车的也这里,街头混混在这里,辖区民警也在这里。我虽然不经常出门,但也去过几次,味道很不错,量也大,很实惠。
面馆距离学校不远不近,向西步行十来分钟就到了。路上陈安国粗略给我描述了酒神这个人。
没人知道酒神叫什么,只知道他姓张,没人知道酒神从哪里来,住在哪里,也没人清楚的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酒神开始出现在这家面馆。
之所以叫他酒神,是因为无论是谁只要在他面前举杯最后的结局只有一种,就是倒下。听说与酒神喝酒的人,在第二天很容易进入一个低落惆怅的阶段。“他好像一位范着光芒的酒神,站在巨浪滔天的堤岸边,他指挥着我们,鼓舞着我们......”说这话的时候陈安国面露尊敬之情,我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这么大岁数的陈安国路出这种神情。
酒神喝酒不挑人,只挑菜。他的下酒菜是白切牛肉。用牛肉沾着细盐吃,全镇只有他是这种吃法。细盐牛肉之于酒神,就好像酒神之于这家面馆,慢慢的都已经成为一种标志。
每天傍晚五点左右,酒神准会出现在那家面馆。上一壶烧酒,一盘白切牛肉,一碟细盐。几杯烧酒下肚,酒神把筷子一放,清清嗓子,这时候大家都知道酒神要开始他的讲话了。讲话内容很广,大到朝核,小到隔壁老王,不管是什么事,酒神都能把它说的让人捧腹。
“这是个很厉害同时很危险的人。只要是这个镇子上的事没有他不知道的。那年我就是用三壶酒向他换来你们家的线索的。”陈安国说。
“你们怎么认识他的?”
“那年我们费劲工夫找到一点关于你爷爷去向的线索,线索显示你爷爷可能在姜水镇。我们到了姜水镇,无意间走近这家面馆,那天面馆生意很冷淡,里面只有一个人。我们一落座,那人拿着一个酒壶走过来说:“帮我把这壶满上,我告诉你们你们想知道的。”陈安国停下脚步,点了根烟。
“那人就是酒神?”我趁他点烟空隙插话道。
“嗯。”陈安国应道。“你们真给他买了壶酒?”我惊讶的问道。
“他说了一个字,我们就意识必须买那一壶酒。”陈安国说完,扭头看着我,好像等着我问是哪一个字,我没让他失望,“什么字?”我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
陈安国对我的反应很满意,笑了笑说:“元。这之后我们又给他买了两壶酒换来你家地址和你们家的一些情况。”
“他都知道?!”我非常惊讶。陈安国点点头,“单单他说出来的信息就让我们非常吃惊,不知道他还有多少没有说出来。”
我很震惊,如果陈安国说的都是真是真的,那这个叫酒神的人真的非常可怕。如果我爷爷在众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呆在姜水镇,他肯定会非常低调。印象中我们家平日里几乎不跟外界交往,外婆在世时她除了买菜之外几乎不出门,那个人是怎么知道我们家的事的?!
“我们去找他干嘛?”我问道。
“程家的人已经找到了这里,估计也会知道有酒神这号人。我们用三壶酒就能知道那么多消息,陈家人也可以。我要确保那些事情不再有人知道。”陈安国说完,脚步突然加快,几乎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