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原来的那辆车。开车的依然是顾贞观,副驾驶座坐的依旧是陈安国,和来时不一样的是后座上不再是我一个人。阴阳生在左,阿福在右,我居中。
阴阳生抱着他的竹筐,手还在不断的流血,白色的衣服上满是血迹。陈安国不知从哪找到一卷纱布,递给我说:“帮他绑上。”
我接过纱布,给阴阳生的手缠上。阴阳生手上的伤口实在太大,缠了六七圈血还是浸透纱布。“伤口太大了,必须去医院!”我对陈安国说。
陈安国回头看一眼阴阳生,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阴阳生摇了摇头,拿过我手中的纱布又缠了几圈说:“陈家已经知道丰叔的老房子了,也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不能再留在浙江了。”
陈安国点点头,指了指放在他腿上的箱子说:“这东西你怎么找到的?”
“前几天我发现有有陈家的人出现在四明山,我感觉不太对,就叫阿福去姜水镇看看。阿福蹲了两天回来说,那里有人在打听丰叔。保险起见,我今天就带着阿福去老宅把箱子给拿来了。”阴阳生说。
“对的,我去那家面馆蹲了两天,一共有三拨人来打探过消息,我估摸着不止程家一家。”阿福接话道。
阿福说话的时候一直好奇的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最终阿福尴尬的笑了笑,看的出来阿福是个憨厚老实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被顾贞观踹了两脚还呵呵的傻笑说要断后。
“是时候走了,我们要拿的东西已经拿到了,丰盛也已经成年了,是时候了。”陈安国说。
难道他们一直在等我成年?“老师,能把事情跟我说清楚吗?”我问陈安国。
“嗯。”陈安国应了声,把箱子递给我,“你先把箱子给打开了,里面的东西很重要。”
打开这个箱子?我看向那个箱子。箱子方方正正,不大,大约七寸长,锈迹斑斑。箱子没有锁,但上面有个浅浅的凹槽。咦!这个箱子怎么跟爷爷留下的铁皮箱子那个像!不会吧!
“这难道是从我家拿来的?!”我一脸震惊的看着阴阳生。
阴阳生似乎在强忍着痛,脸色苍白,眉头紧皱。听到我的话,扭过头来,露出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我。
“前面我说话的时候你在的吧。”阴阳生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
“老宅指的是我家?”我问阴阳生。这次阴阳生看都没有看我一眼,直接爸头扭了回去。
“是啊,老宅就是你家呀。”旁边的阿福回答我。
听到这个回答,我心里出奇的愤怒,“你们这是私闯民宅!你们凭什么拿我的东西!”我冲着阿福吼道,阿福很尴尬,抓着脑袋不敢看我,“我也就是个把风的......”阿福轻声的说。
我心里也知道阿福最多是个帮凶,可一边的阴阳生满手的血,又摆着一张臭脸,在他面前我的火焰燃不起来,只好把炮对着阿福。
“这个箱子是你爷爷的遗物,但却不是留给你的。它是丰叔留给我们南方各家的。”一直没有说话的顾贞观说话了。
顾贞观的话好像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我感觉气血上涌,但就是说不出话来,“那为什么要我开这个箱子!”我气哼哼的说。
顾贞观被我说的无言以对,正当我为自己的反击得意之时,阴阳生的右手突然抓住我的左手,他左手握着把小刀,往我手掌心一割。掌心很快涌出血来。
我下意识要缩回手,可没想到被阴阳生死死的拉住。怎么受了伤还有这么大劲!我又惊又怒。
阴阳生拉着我的手放到那个铁箱子上,然后放开了。
“你干嘛!”我冲着阴阳生怒吼。旁边阿福拍了拍我,示意我看箱子。
我看着铁皮箱子。箱子上有条血痕,不大不小正好是我手掌处的伤痕。箱子表面的血缓慢的流进那个凹槽里。箱子忽然发出“吱吱”声,有点像婴儿吮吸东西的声音。
我指着箱子,一脸疑惑的看向阿福,阿福笑了笑,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吱吱声消失了,陈安国对我说:“打开吧。”
“怎么开?”
“直接开。”
这时候顾贞观也停下车来,扭头看着箱子。车里的人都看着我腿上的箱子,等着我开箱。我环顾了一圈发现他们都死死的盯着箱子,陈安国脸色有些潮红,看起来很是激动。
“打开啊你,楞着干嘛。”顾贞观见我迟迟没有动作,不耐烦的说。
“直接开是怎么开?”我不还意思的问他。
当我一问出这个问题,他们四人都抬起头来一脸震惊的看着我,阿福更是直接笑出了声。
“唉!你是猪吗?”顾贞观解开安全带,探过来半个身子,把手放在箱子上,两个大拇指刚好扣在凹槽两侧。只见他轻轻用力,箱子均匀的分成了两半。
从箱子里掉出一本小本子,除此别无他物。
陈安国捡起本子,又接过左半边的箱子,看了看说:“这不是那个箱子,这是金丝楠木,不是黄梨木做的。”
“啊!不是?”顾贞观看着手里的半边箱子,“那这小子的血怎么也能打开?”
“那要问他爹咯。”陈安国把本子和箱子一起交给我,转过身去说:“开车,回姜水镇。”
顾贞观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把箱子扔给我,转身开车。
阿福帮我处理下伤口就闭着眼不再说话了,阴阳生也扭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我低头看着分成两半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