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说来?”我问。
“老板的事,他总是不会对下属说得太透,有些事情,我们下面的人也只能猜,虽然我和他从小就是朋友,但现在,我也只是一个打工者,所以还是只能猜他的想法。猜的事情,我就暂时不给你讲了。想来今后你也会慢慢明白他运作大明寺项目的真正目的。”
江流星稀,这可真是有故事的一夜。
8月18日,周一,让房产公司员工紧张的由陶董所主持的例会又开始了。一如既往,陶董发了一通脾气,而这次的脾气发得更加大了,随着512地震及国际国内的问题带来的经济萧条越显严重,做企业的老板也正在经历压力最大的时候。而这些压力,总得拿员工当下出气筒。
会议快结束时,陶总宣布了重要的人事决定:
“龙行天下项目现在已经完工。项目的后期,由张萍负责。小张你还年轻,曾兴涛可以帮衬下,有什么事你可以多问问他。”
他接着道:
“大明寺项目在地震中破坏比较大,当初从监狱接手过来的一些整修方案得做一些调整,现在虽然是每天都在整修,但是做得不系统。大明寺后期由曾兴涛负责做统一的整修方案。再建完成后也由曾兴涛负责管理。”
陶董的两项人事安排无疑让参会的绝大多数员工感到意外。每个利益相关者都会各有各自的想法。散会后,沈怡第一个向我表示了祝贺,因为从这一天开始,我对她在营销部的地位再无威胁。张萍主动找到了我,表示希望今后在“龙行天下”项目上,多指点。我客套地说:其实过往的经历,我也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类项目,大家一起努力。余飞和张虎不在这个利益关系之中,道是突然觉得给我一个“住持”的称呼很有趣,从此,一直到我离开玉盆地集团之前,他俩都这样称呼我。
应陶董要求,我和杨总、高总及张武在会后留了下来,四人坐在一起讨论了一些大明寺的情况。高总淡然好似与已无关;张武的眼神游离,不知其所想为何;杨总是工程负责人,貌视客气却看得出心生不满。面对这样过往和现在身份特殊的三个人,我自然是有自知之明。只好侧面强调我只是做做方案而矣。言外之意,是不会触及他们的奶酪。小讨论很快在彼此的不信任和瞧不起中结束了。
2008年的8月18日对中国人来讲是一个大日子,快到中午时,办公室的人慢慢少了起来,不少人都偷偷溜了出去,因为今天,十多亿人瞩目的国家英雄刘翔要走上“鸟巢”的跑道了。
我也无法免俗,和张虎一起偷跑出去紧张地盯着电视,但结果就像那年的中国股市一样,从年初的期待换回的是彻头彻脑地失望。整个鸟巢惊呆了,全中国守在电视前的老百姓也都惊呆了。
名人和那些领袖左右着老百姓的喜怒哀乐。但老百姓自己的日子还得自己过,虽然对刘翔的退赛极度失望和揪心,但至少在这一天,在我来到“玉盆地”两、三个月后,总算明确了自己在公司的具体职务。而且,这个命中注定的意外,竟然让我和一个伟大的诗人来了一回现实而阴阳两隔的握手(至少在我自己认为),我爱这个项目,并决定为此努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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