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可嘉，护主心切！秦王殿下应该奖励他才对，何况黑虎将军也没有真的伤到我！而且，这样好的身手，该为我大唐多多杀几个贼寇才对，这样废掉一臂，岂不是太不值得！”
“那好——黑虎，看在新月的面子上，你这条手臂就留着吧！”
“宇文新月，你虽然为我求情，可是我偏偏不领你的情！黑虎只谢过王爷！”那人依旧摆着一副木头和冰块一样的脸，眼神里冰冷依旧。
我深吸一口气，懒懒道：“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你谢我！我也——不稀罕！”
“你瞧，好心没好报吧！”李世民看着我，无奈地笑了笑，语气化为一抹冷厉：“断臂之罪可免，其他的罪责却难逃！去吧！罚俸、杖责、面壁！自己去领了！”
“王爷，那这次——”
“不必费心！我自有人选！”李世民冷冷打断了黑虎的话。
黑虎迟疑了一下，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再说，深深一跪退了下去。
看着那慢慢消失的倔强的身影，我深深叹了口气，却觉得有些身心俱累。
“生气了？”他见我不说话，从背后抱住我，轻声道。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他讨厌我，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是他的主人，我只管跟你算账就是了！可是，世民，我真的很想跟你说一句——谢谢你！”轻轻垂眸，满腹的话语不知从何说起，唯是这样的一句谢谢。
“你我之间何须‘谢’字！”他的笑容明艳地如同灿烂的星辰一般：“为新月做任何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
“可是——”热热的唇准确无误地印在了我的唇上，将我余下的话语堙没了。
然后，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走，上马！”
“干什么？”看他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我疑惑起来。
“巡边！”他郑重地说出了这两个字，抱着我一把坐上了他的白色战马。
巡边？！一个回头，却有一次碰到他热热的唇，脸一下子红透了。
“怎么？刚才不过瘾吗？”他笑着看向我。
“混蛋！”我咬牙切齿地背过身去，拿胳膊恨恨地向后捅去。
“就喜欢你这娇羞的样子，和平时的新月不太一样呢！”他坏笑着避开了，还没等我回过神来，马鞭一扬：“驾！”马儿撒开四蹄，在夜色里狂奔起来。
“快过年了，为什么这时候巡边？”
“你不是很自责吗？那就陪我去巡边吧！来年有两场大战要打，自然不敢放松！宇文新月，你确定你不怕吗？”他的声音在夜风里温柔地如同温泉的淙淙。
“我自然不怕！”因为有你！后半句却只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遍。
“好的！我的新月有胆有识，自然不输妇好和花木兰！”他略带玩味的话语带着热气萦绕在耳鬓之间。
“承秦王殿下夸奖，一定再接再厉！”我笑着回他，这样依偎着他，连冬天冰冷的夜色都变得温柔起来了。
马儿的蹄声响了一阵，已经到了长安城的北门——玄武门。
火把摇摇的夜色里，几个魁梧的身影静静地矗立着，四匹马三个人，还未看清是谁，其中一匹马已经飞奔着向我跑来，李世民一拉马缰，那匹马竟然伸长舌头亲昵地舔着我的脸，哇，竟是我的小红马！
“哈，乖乖，你怎么来了？”我跳下马也亲热地一把抱住了它。
“你的小红马最怕生，自然是我把它带来的！”声音疏朗，笑容淡然，秦琼大哥一袭灰色战袍大步走了过来。
“我说呢，我的小红马最认人了，除了你和罗成，连我大哥都不让碰呢！喂，李世民，你别过来啊，别吓住我的小乖乖了！”我一边检查马鞍和缰绳，一边将试图走过来的李世民往一边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