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得出，烟尘在出手偷袭长孙无极后本就已经心死，根本就是站在原地等长孙无极杀她。
或者说，烟尘早就心死，之所以一直笑着，活着，就是为了拉着长孙无极一起死。
因为爱？
因为恨？
这些都已经无从知晓，或许，除了赵进，也不会有人愿意多花心死去追究了。
山顶上只剩下赵进悲痛欲绝的呜咽呼唤声。
巫马念双和莫少离恍若不闻，恍若不见，各顾各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赵进是拥有先天道体，地轮境修为，炼化了某种先天火焰，是炼丹师，还懂得毒药。先前时候莫少离和巫马念双肯定会重视的，现在……他们对赵进只有鄙视。
愚蠢已经不足以形容。
烟尘身世是否真的如赵进说的那般悲惨无从验证，不过烟尘在无法之地疯狂采补男修提升修为却是莫少离亲眼所见的。
对于这样的女人，看着都觉得恶心，正常人怎么别说爱，就是亲密接触都会感到难受吧？
赵进基本可以划入非正常人范畴了。
然而，赵进一个大男人，还是置身战场的兵部修士，哭喊的声音着实令人心烦。
莫少离肺腑伤势恢复七七八八就没法再继续盘坐下去，起身走到赵进跟前。
赵进同样是被长孙无极的长枪从肺腑位置洞穿，此时伤口依旧在淌血，可他对自己的伤势似乎毫不知觉，搂着烟尘的尸体，一声一声的呼唤，似乎还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亦或者是烟尘的死完全出乎了赵进的预料。
莫少离本想假意安慰两句，将他劝离，可看到对方如此状态，一时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口，矗立原地，斟酌许久后才说道：
“烟尘承载了太多的爱与恨，承载了太多的痛苦，或许唯有死亡才是唯一的解脱，她明显在动手之前就有了必死之心。”
“你不知道长孙家族对她做了什么，你不知道烟尘有多痛苦，你不知道她的仇恨有多深。”赵进伸手轻轻从烟尘脸颊划过，将她带着凄惨笑意脸上表情抹平，说道：“但我知道，我知道一切，烟尘死了，那是因为她认为此生无望复仇。我既然承载了痛苦，那么一切的仇恨也由我来继承吧。”
莫少离惊道：“赵兄，你……”
赵进指尖真元闪烁，从烟尘的头上割下一缕秀发，手指化作一片光影，看清时候，那一缕秀发已经被结成了一个小巧的人偶。
赵进将人偶揣进怀中贴身收藏，站起身来，双手捏一个法印，熊裹，焚毁。
御气升空，远去。
莫少离目送赵进离去，叹息一声，紧接着眉头就皱了起来。
战斗开始他就以侦测神通发现了三千里外有足足五个年轻的兵部修士以类似于地窥镜的法宝窥视此处战斗。原本以为只是些看热闹的，不料在赵进离开后立马就有人按捺不住，气势汹汹的御气而来。
来人身材健硕，足有两米高，穿着黑色战甲，手持一柄黑色都天刃，飞遁时候血气涌动，一看就知道乃是正宗炼体修士。
然而，此人胸口位置的标识却昭示着身份，乃是零六五军团的浮屠圣子。
零六五军团与长孙无极的零七九军团驻守同一战区，这就很好解释此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地了。
莫少离又很奇怪，战斗既然已经结束，对方还来干吗？难道是觉得有机会做那黄雀捕蝉的事情？
壮硕体修落地，刚准备开口，发现莫少离将浮屠千丈碑扣在了手中，双手背在背后，眯起眼睛，对着自己上下打量。
“莫……”
体修刚开口，莫少离突然一挥手，吓得他将后面半截话又咽了回去。
“你是长孙无极请来的帮手？”
莫少离此话完全是胡诌，以长孙无极的性格，这种事绝对不会请帮手，以长孙无极在兵部的的人缘，也是请不到帮手的。
壮硕体修张口道：“我是……”
莫少离抢先问道：“你是无双霸体？”
“是又如何？”壮硕体修怒道：“吾名葛洪军，领六五军团第二浮屠圣子，奉命前往……”
莫少离摆了摆手，指个方向，说道：“别玩那些虚的，我知道你们一直在三千里外以法宝窥视战场。一行五人，唯独你一个人多来了，若我所料不错，长孙无极身上有你需要的宝物，对吧？”
葛洪军为人显得有些警惕过渡，被莫少离摆手的动作吓得一凛，手中都天刃差点就要出手。听到莫少离后面的话，脸上顿时色变，问道：“你怎么知道？”
“哼！”莫少离说道：“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抢我东西对吧？”
葛洪军意识到不妙，怒喝道：“莫少离，我葛洪军奉命前往瀛海执行任务，途径钟景山，恰好撞见你们偷袭杀害长孙无极圣子，此事我会上报太阳王，请他定夺。”
莫少离点点头，说道：“那就好走不送。”
葛洪军又说道：“这可是大罪。”
莫少离说道：“我知道，不用葛圣子操心。”
葛洪军明显是个不善言辞，而且头脑反应不是特别灵光的人，莫少离的态度令他一下子找不到应对的语言。脸色涨红，怒火攻心，大叫一声，竟然直接挥刀斩向莫少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