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的话让黑暗远处的王八旦按住了车窗，狠狠的按住了，地的花脸老太婆气得整个人都在抖，然而鬼哥忍不住疼，一口便咬在杨明的手。
红色的，那是鲜血。
稠密的，鲜艳的，用嘴尝一下，是咸的，还带有一些鱼腥味。
杨明没有感受到疼痛，已经不惧怕疼痛了，连死都不怕，疼痛算的了什么。
他早听说过，喝人血是种怪的味道。
他只是把眼睛盯着飞机头鬼哥，将手缓缓松开，用嘴巴尝了一口。
“杨明，你你你~~你要要干干嘛喝自己的血”
鬼哥抽开手，被杨明眼神的凶戾给吓破了胆，扭头走
可是~~~
杨明既然敢撒手，一定保证能够再抓住
所以别打算跑的是一耳巴子，鬼哥嘴角溢出鲜血。
这声音响亮极了。
响亮到什么程度，在保安亭里打瞌睡的保安都吓得从椅子蹦了起来，小区门口小饭店后厨炒菜的厨子以为液化气爆炸了。
鬼哥满脑子都是星星的时候，嘴里已经有咸的东西溢出来，哽咽着，在喉咙里，下不得，杨明刚才尝到的是这种感觉。
鬼哥踉踉跄跄，手指着杨明，“你你你，你敢打打我我~~~我我我”
黑暗，眼看一个人像是木头桩子一样被煽倒在地，杨明反而却揪起了那一撮毛，反过来又抽了一耳光
“劈~~~”
声音依然洪亮，杨明用尽了全力，然后踹了一脚，鬼哥两边腮帮子终于被抽成了蜂窝球了，有话要说，却没有机会了，杨明问了一句“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顺着抽你一耳光，反着又抽你一耳光”
既然有一个愿意躺在地不起来，杨明不介意再多一个，所以鬼哥躺在地，已经成了事实。
他已经成了不会叫了的狗了，只能摇头或者点头。
摇头，表示不知道为什么，点头表示是个明白人。
可是他偏偏摇了头。
杨明不让你摇头，你便不能摇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杨明质问。
对于杨明的质问，鬼哥自然装糊涂，索性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说“告诉你，第一耳光打的是你当日你背叛我们兄弟，第二耳光是为今天你反来讹我，不要以为带面具我认不得你，你们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人总是好的，被轰走了一批，却又围了一群人。
杨明被人指指点点已经是经常的事情了，如果反驳，会招惹来更多张嘴巴对着杨明，所以不必反驳，也不反驳，不知什么时候，从人群钻出一个穿得俊俏的女孩，直接走到摊在地的烧烤架子旁边，抓起那老婆子人头发。
不抓还好，这一抓大伙倒是跟着一起心情紧张起来，心里八成想着这小丫头骗子干嘛咧
让大家出乎意料的是，女孩子一抓，便将这个人头发整个给抓了起来。
有人瞪大了眼睛。
“嘿嘿嘿嘿~~~我滴个暴脾气，这是什么情况啊怎么怎么回事”
“是啊，原来这头白发是假的”
“是啊，黑不溜秋的，这分明是个男的啊”
“你眼睛有毛病吧，黑不溜秋的你再仔细看看”
“啥喔喔喔~~~看错咧，是黄不啦鸡的”
“这，这，黑黑，这老婆子怎么头发染成黄色的咧”
“不对啊，大家再看，看看，看他脸，脸皮子掉下来了，掉下来了，掀成两半了，大家看到没有，有两张脸皮子。”
“哎呦，妈呀，这家伙怎么贴着一张脸皮啊~~~”
“不会吧假的吧”
“撕啦~~~~”
女孩将那顶白花花的假发往外一抛，然后顺手抓住地黄毛的耳被，顺势这么一扯，整张脸皮子都被掀了下来。
是一张用胶质糊成的人脸皮，一般在淘宝能够买得到。
大伙惊讶了，指着那躺在烧烤架子旁边的黄毛，有的索性拿出手机，佝着身子看。
因为天黑，随便是看不出多大差别，但是要这么双眼睛盯着呢，总有人看出真面目出来。
有人琢磨出模样出来，小声跟着旁边人耳朵说“嘿，王老二，你看，这张脸是个年轻人的。”
旁边叫王老二听了，双眼一瞪，“不会吧”
接下来议论便频繁了起来。
有的人直接叫社会人阴险，“哎呀呀，刚才要不是这小女生这么一掀，我们还真以为是杨明又干坏事啦”
“是啊，这些人，干点什么不好呢非得干这种事情，真是的。”
“说得不错，干点什么不好呢，竟然想出这么样的法子来，看也十岁的样子，随便都能找份正规的工作干干的，哎”
“不过倒是佩服他们的啊，假发做得惟妙惟肖，而且连脸皮都给换了，这明显是提前早设计好了的，也该杨明这小子倒霉。”
“是啊，哎，听说杨明这小子刚从那里面出来，真是，也不知道次是不是是被人讹进去的，杨大山这人又没有个后台的。”
杨明并不感谢这些人的转变。
因为他明白，人是如此的善变，因为一件事情的转机，可以轻易的去改变自己太多，截然不同的态度，截然不同的说法，现实可以擦亮人的眼睛，同样黑抹布也能蒙住人的心神，要感谢，杨明倒是挺感谢刚才撕下那张装得可怜兮兮的老脸皮子，看到那个人真正丑陋的脸模样的女孩。
伪装的时候很得意，一旦被拆穿，抬不起头来，杨明端着黄毛的脸，说“你倒是看我啊”
把头撇到一边。
“妈的，让你看我一眼你会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