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月背影消失人群中,柳四娘若有所思看着她背影,兴许杨初月邱家日子并不好过。
想起她家乡情形,那些富户哪会娶一个穷人家姑娘当媳妇?富人家又不是没钱给儿子娶妻。兴许邱家看起来并不是传说中那样好,她不该把所有希望都压一个不到九岁孩子身上。杨老三现只能当杨初月是孩子,还不懂事,还想着等到以后她长大了就明白了。
杨初月到韩启家那里请了半天假,她对韩启家实话实说了,她说柳四娘绣工很好,想跟着她学习刺绣。以后每到赶场日子就会请半天假,希望韩启家允许。韩启家对杨初月一人拜二师这事有些不满,听杨初月那口气,好像她刺绣功夫比不上一个乡下村妇一样,当年她可是整个宴府刺绣功夫好一个。
韩启家想到杨初月确实太缠她,能摆脱她半天有个清静也行,所以点头答应了。杨初月回房拿了针线篮子就飞走到杨老三卖东西地方,让柳四娘教她。
杨初月一脸兴奋,柳四娘面上没什么表情,还是拿起针线教杨初月怎么绣。齐针、散套、施针、虚实针、乱针、打点、戳纱、接针、滚针、打子、擞扣针、集套、正抢、反抢等,柳四娘先说了她过去学一些针法绣法,教了杨初月常用方法。不过她时间有限,每次只讲一两种,剩下就让杨初月回去自己琢磨。
杨初月自己琢磨得不怎么透彻,经常把柳四娘教那些针法搞混,若是有一本指导书或者笔墨就好了,可以记笔记,可以照着书上步奏一步一步做。
想起镇上有一个书铺,杨初月把宅内活计都做完了,出门到那家铺子里看了看。里面多是四书五经之类书籍,鲜少有教怎样刺绣书籍。杨初月不死心,角落地方看到了一本刺绣入门书。里面介绍了当今流行几种刺绣,以及基本入门。
杨初月身上没钱,想起夫人赏了一只银镯子给她,为了买到书,她只能先把那个银镯子拿到当铺当了。揣着六百文钱,杨初月走到铺子里买了那本书,还买了便宜墨和纸。
抱着东西回房,杨初月关上门把那一叠纸裁剪成长方形,再用针线把纸装订好,做成一个简易笔记本。
想起上辈子看英国古装剧时,里面书上查阅了制作方法自己做了一支,书写效果还行,缺点就是写不了几个字,得不停蘸墨水。这次也可以照着做一个,她不会写毛笔字,鹅毛笔写应该还成。
杨初月去了一趟菜市场卖家禽地方,问卖鹅老板要了几片大白鹅左侧翅膀上羽毛,做了几只简易鹅毛笔。到下次赶场时候,杨初月就可以用一边听柳四娘讲针法,一边做笔记。
赶场那天,柳四娘看到杨初月那套古怪行头,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杨初月拿着简易笔记本和鹅毛笔记下刚才柳四娘教内容,说:“我想把娘讲内容记下来,我人笨,记不住,只能用这个笨法子了。”
柳四娘一边给杨初月讲怎样刺绣,一边扭头看杨初月纸上写什么怪东西。只见上面画着她看不懂符号,写着她看不懂字。柳四娘一时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这个女儿,杨初月只能无视柳四娘投来目光继续做笔记。
拿着手里东西回到邱宅,只见宅内人都不,放下东西到主屋那边去,半途中遇到了满脸喜色王大娘。杨初月拉着王大娘问:“大娘,发生什么事了?”
王大娘高兴道:“公子醒了!东方先生为公子诊过脉了,说公子病还有几天就好了。夫人吩咐我去厨房做些好吃,你来帮我打下手。”王大娘是个中等身高胖妇人,因为高兴,脸上肉都拧成一朵菊花了。
杨初月也喜道:“好,大娘,我这就跟你去。”
杨初月生了火,把王大娘要用到厨具都洗干净了,又帮着王大娘刮冬瓜皮,切各种肉。王大娘先炖了一盅银耳红枣乳鸽,再做了一些其他菜:水晶丸子、火腿冬瓜汤、鸳鸯珍珠脍、三鲜笋炒鹌子、酒醋蹄酥片生豆腐、宫保野兔、八宝野鸭等几样好菜。
卖相好七道菜端上八仙桌,能坐正房堂屋桌子上只有邱夫人、邱晴然、邱振晔以及为他们治好病东方先生和将来教邱振晔武功卫弼。
邱振晔对杨初月来说并不是个真实存,现他病好了,她能离他多远就多远。
午饭吃了过后,碧云和王大娘把吃剩才端下来放着,几乎所有菜只三分之一不到,想起杨家那阵没饭吃日子,杨初月苦笑着摇头,这富贵人家啊,都不把粮食当宝贝。
下人们午饭是几个人就着主子们吃过剩菜下饭,碧云拿着木勺子舀火腿冬瓜汤,说:“若是侯府,我们哪会这般俭省吃剩下东西?这些菜只怕都拿去倒了吧。”
杨初月夹了一块酒醋蹄酥片生豆腐吃,努力扒了几口饭吞下,她穿过来近九年,从吃过这样美味。想到碧云说侯府这种剩下东西只能拿去倒了,她想起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诗句来,杜诗圣诚不欺她。
邱振晔大病初愈,还需多休养几天。躺床上看书,伺候他那个小厮高兴道:“看来那姑娘果然是个命好,才来三个月,就把夫人、公子和小姐一身毛病都冲走了。”
邱振晔眼不离书,说:“是东方先生医术高明,哪是什么姑娘冲走?”他病了大半年,课业都落下了,希望后年科举时候可以考上。
那小厮就是文澹,听到自家公子这样说,难免要纠正他认识上所犯一些错误,说:“公子,您不知道,您久病不起时候,东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