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基本上是完全靠了胡不归怀里，这回是调戏不动别人了，他胸口依然很闷，好像压了一块重物那里似，看东西有些模糊，耳朵也像是堵了一层膜，连听力也受到了影响。
胡不归蹲下来，看着他手指苍白地按着胸口，紧张兮兮地问：“要不要我背着你？哪里难受？”
苏轻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我现眼睛都看不大清东西。胡队，这个什么培训班不会有什么人身损害吧？”
胡不归皱起眉，他本人是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地方——除了没经苏轻提醒之前，他完全没想起来自己这是培训班里。胡不归就抬手苏轻眼前晃了晃：“这样……看得见么？”
苏轻急喘了两口气，小声说：“不是这种看不清，是远一点地方，稍微有点模糊。”
胡不归把手心搓热，轻轻地附他眼皮上：“那疼么？”
苏轻摇摇头，过了一会，胡不归把手放下来，问：“还是模糊么？”
苏轻点点头。胡不归就指着不远处树问：“那棵树看得见么？树枝树叶清楚不清楚？有没有重影……哦，还看得见，到哪里看不清了？”
苏轻眯起眼睛：“大概第……五六棵就有点模糊了。”
胡不归顺着他目光扫了一眼，顿了顿，才说：“其实我也就能看到第七棵左右。”
苏轻立刻反应过来胡不归是什么意思了：“你意思是说……我现身体状态应该是有两个灰印以前普通人状态？”
还不等胡不归点头，苏轻就接着说：“可我以前也还是能直立行走。”
什么叫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胡不归叹了口气，把他胳膊拉过来，绕过自己脖子，另一只手搂住苏轻腰，半扶半抱地撑起他身体，又觉得手里重量不大对劲，于是说：“你身上是不是还有负重没摘？赶紧拿掉。”
苏轻这才想起来身上还有几块季氏玄铁，赶紧从裤腿领口等等犄角旮旯里把那些东西都给翻了出来，虽然还是脚软，但还是松了一大口气，算是勉强能迈步走了，胡不归就觉得手里重量好像陡然间轻了一半多似，指尖好像触碰到了苏轻肋骨，他就皱皱眉，好半晌，才说：“……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平时还是要注意身体。”
苏轻就弯起眼睛笑了起来：“胡队，我这是惜命怕死啊。”
两个人这也不知道是到了什么地方，培训班里连一点提示都没有，其他人也音信全无，脚下是松软泥土和落叶，胡不归扶着苏轻基本不算很费力，但是为了让他慢慢适应，还是走得很慢很慢，身边是风吹过密林沙沙声，偶尔带来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一点花香，气氛静谧安闲极了。
胡不归偏头就看见苏轻近咫尺侧脸，于是闷闷地回了他一句：“恕我眼拙，没看出来。”
经过一段时间不短了解，胡不归心里，这个姓苏完全就是个亡命徒。
他不信，苏轻也没往下说，轻飘飘地转移了话题：“胡队，你觉得我们这是什么地方？”
这正是胡不归心里觉得怪异地方，因为他刚刚怎么想都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来，苏轻看他反应，就有些明白了——果然他们是睡梦里，通过某种方式被传送过来，就是不知道站这里到底是意识还是真实身体了。于是把他从看见白烟到突然被丢进林子里过程简单地向胡不归提了一下。
思量了好半天，胡不归才问：“所以你意思是，我们现很有可能做梦？或者不知不觉中进入了一个虚拟空间，像是那种……全息游戏？但是如果空间是虚拟，不会连你身上带负重都模拟出来吧？而且他们把我们丢这个林子里，是为什么呢？”
“胡队，你有没有发现，这边树越来越密集了？”
胡不归停下脚步，如果说一开始走一段路还能说得上是惬意，现他们身处地方就不大让人心情愉了，树叶已经密集得一点阳光也挤不进来了，小路也越来越窄，这么看上去，古木苍苍缝隙里，像是有一个巨大黑洞等着吞噬他们一样，看起来竟然显得阴森了。
“还有一个问题。”苏轻把声音放得轻，“我们一路走过来，你听见过鸟和虫子叫声音么？”
他这问题一出口，自己都差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越发觉得这地方简直就像是一座巨大坟墓一样，除了自己和胡不归，干脆就没有了别生命。
胡不归没有回答，他正往他们来方向望去，苏轻跟着他回过头去，立刻感觉后背上刮起了一阵凉飕飕小阴风——他们走过那条细碎、阳光遍布又惬意小路没有了，身后树变得和前方一样密集，植物枝干风中慢慢地挥动着，像是活一样，可诡异是，苏轻没有感觉到一点空气流动。
“离开这里。”胡不归以耳语音量说，可这地方实太安静了，他这句耳语声音都特别明显，不知什么地方还传来他回音，那回音不知怎么有些变调，听起来倒像是密林深处有什么东西怪腔怪调地学他说话一样。
“你现身体怎么样，恢复一点了么？”胡不归轻声问。
苏轻伸开手掌又用力攥紧，默默地摇摇头，这个地方看来是彻底断了他外挂，苏轻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那根弦绷紧了——他已经嗅到了这里危险，可是自己完全无能为力。
就这时，胡不归把苏轻绕着自己脖子那条手臂拿了下来，直接把他拉到自己怀里：“退回去是不大可能了，我们是原地休息还是继续往前走？”
这么一来，苏轻感觉就有些怪异了，胡不归长臂一伸，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