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云开始利用舆翰对自己的感情进一步接近他的父亲陈永正,每次到他们家去做客,云便大胆而故意的穿着袒露着锁骨和削肩的无袖短衫,和泛白的牛仔裤,显露自己腿的修长曲线,她向陈永正发起了攻势,她不担心陈永正会认出她,毕竟,已经过了十年了,她必须成为陈永正的妻子,才能进行她的报复计划。终于,在五个月后,舆翰的父亲突然宣布要与云结婚。对于他们的亲密,早已被传得沸沸扬扬,至于这次宣布要结婚,虽然突兀,但由于人们对于暧mei事情惯性的关注,已经知道他们之间举动的人似乎习以为常了,唯一不理解,不明白的只有舆翰。婚礼进行着,云在筵席上游移的逡巡着舆翰的身影,忽然,她触到了舆翰的目光,没有嗔怪和责备,也没有探询和质问,只有一丝茫然、不解、凄惶和哀怨,舆翰留下了这个目光,就仓促离开了筵席,一种渗透在预感中的不安渐渐的攫住了云……
四
舆翰自杀了。
云始终无法承认怯懦而软弱的舆翰竟然拥有勇气自杀,难道是失恋的驱使?云无意中进入舆翰的房间,颤栗的望着里面的景象。舆翰的身子伸展的躺在地上,穿着整齐,云发现那是她和舆翰第一次见面他穿的西服,一绺头发被血浸透,濡湿的贴在伤口上,除了这些,几乎没有一丝死亡的迹象,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可是,他竟然放弃了年轻的生命,云知道原因,云无法面对这个原因——他不是自杀的,确切的说是云杀了他!云剥夺了他爱的权利,她依稀看到了舆翰那充盈着无尽的哀伤与绝望的眼睛……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她感到恍惚,这一切都是她所造成的,她还没有领略丝毫报复后所带来的快意,却已经苦尝了悲恸。云踉跄的离开了。
云来到舆翰的书房,巡视里面的一切,她蹒跚的在床沿上坐下,打开了舆翰的抽屉,她想用舆翰保存下来的一切徒留惘然。她发现了抽屉里的一只透明的水晶镯子。镯子上雕刻着两只缱绻的鸾凤,凤凰的翎毛、翅膀、尾巴……都细致而精美,显得玲珑剔透。云感到一丝犹疑,记忆之神似乎在敲她的门,她忽然想起来母亲曾经告诉过她,多年前,她的父亲买了一对水晶镯,送给母亲一只,一只留在身边,表示两人永结同心,之后,父亲在战乱中离散,母亲便带着自己到这座城市定居。云失神而呆滞的望着那只水晶镯,一会儿,她仿佛猛然醒觉,慌乱的拿着那只镯子去找陈永正,问道:“这只水晶镯从哪里来的?”陈永正愕然的望着她,虽然觉得她问得有些冒昧而突兀,但还是回答道:“是我送给舆翰的。”云又急切的问道:“那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陈永正对云的异常举动感到一丝不满,不过他没有发作,只是淡淡的说:“我当年买了一对水晶镯,送给我的前妻一只,一只则留在我的身边。”云感到已经茫然的心被一种近乎崩溃的腐蚀压抑到窒息,原来,原来,原来舆翰竟是自己的亲哥哥,而眼前这个强暴过她的男人竟是自己的亲身父亲!
云拖着沉重而疲软的脚步缓慢的走出陈永正的房间,她仿佛感觉到舆翰引领着自己走进广漠的苍穹中,在她的视野里铺展开了一条云堆积的路,她来到了山上,山腰被云雾环绕着,延伸向云雾的彼方。
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下山。
她继续往高处攀登,她已经没有了知觉,她麻木了,浓雾侵袭而来,云的倩影顷刻间被浸没了……
五
六年之后,警方在一名被人强暴后的广东女孩的积极配合和提供线索下,抓获了犯案数起的qiáng_jiān犯陈永民,此人是陈永正的孪生兄弟……
原来,陈家的两个孪生兄弟陈永正和陈永民自幼不合,性格也大相径庭,陈永民的堕落、乖谬和暴戾与陈永正的好学上进以及他的孝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因此,父母对于外尖刻和挑剔,陈永民的不合群还有放荡与桀骜也使得他在14岁那年就进了少管所,出来后却变本加厉,而陈永正此时已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长,陈永民的作践自己使陈永正对于这个晚出生几分的弟弟滋生出的不快与厌恶更加扩张。直到和云结婚后,由于陈永民的下作和落拓,陈永正始终没有告诉过云自己有一个孪生兄弟,当年强暴云的也正是陈永民,然而,这一切,云都一无所知,也许,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后的一种带着嘲弄的注定……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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