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有云: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而我们御剑飞行,只一小会就上了蜀山。御剑飞行就是好啊,要是不会御剑飞行,像我怎么懒的人肯定哪都不愿意去的。
我是第二次到蜀山,和第一次来时大不一样,因为没有雪。逍遥说下雪还要再过两个月。
仙剑派比我想象的要大的多,逍遥让我就住在他隔壁,说是不放心我,凌云住在我们对面,然后就自己去忙了。
上次来时直接去了锁妖塔,根本没来得及参观,本来还想让逍遥带我去参观一下呢,谁知道他丢下我就跑了。可能是半年多没回来,积压了很多要处理的事吧?算啦,我自己一个人好了,不是还有凌云吗?就不去打扰逍遥了,谁叫我答应了不给他添麻烦呢。不过连续好几天我都只能在吃饭的时候看见逍遥几眼了,连晚上都听不见他回房,早上也没听见他起床的动静。
我很少去找凌云,因为逐月的死对他还是有些影响的,也许再过些时候就好了,我不想去打扰,也不想看见他悲伤而使自己也难免的悲伤。
如此,我一个人实在挺无聊的,每天不是在屋子里,就是一个人出去乱逛,开始几天还比较有意思,可几天后,把整个蜀山都摸熟了,又觉得很无聊。
我常去后山,惜日辉煌威严,禁锢了无数妖魔的锁妖塔已成一片废墟。剑柱、碎石歪歪斜斜地互相挤压着横在地上。也许是因为这上面寄宿着太多的亡魂怨灵了,就算是一片废墟,也让人觉得阴森森的,难耐的凄凉。
我没事总是坐在不远处的一块高地上看着这片废墟,一直看到日落,越看越心寒……有时,我会一个人走进那片废墟,看着那些歪歪斜斜横着的石块,想起以前在这里所发生的事,觉得隐隐地心痛。这里面,一定有一块染满了双儿的鲜血,就算经过再长时间的雨水冲刷,那些渗入石缝的血迹是不会消褪的……
好多次,我看见西北山崖上逍遥的身影,他也注视着这片废墟,孤独、落寂。有几次,他看见我,就御剑过来,坐在我身边。
我问过他:“这片废墟你一直不处理掉,是要重建锁妖塔吗?”
逍遥轻笑一声:“你是问我想不想吗?”
“……”我疑惑地看着他,继而,他说:“我倒是非常不想。一来,锁妖塔也不是一个小工程,一旦要重建,必定劳命伤财;二来,我也不想像剑圣师傅那样抓妖抓得勤,虽然是妖可也并不一定就是该抓的呀,想想彩依,想想天鬼皇,再想想那些虚伪的所谓正道,到底孰善孰恶?不过最近,魔族势力越来越猖獗,江湖各类人世要求重建锁妖塔的呼声也越来越高,作为仙剑派的掌门,我也不得不考虑呀。”
“跟你来了蜀山,才知道原来做个掌门真的很不容易。”我说的可是实话啊,单是总是看不到他,就早有这个想法了。
“其实也还好啦!我很庆幸,每天都还可以有点时间让我去怀念和灵儿在一起的日子。”他说到灵儿的时候,一直望着远方,眼神中满是向往,看得我也不禁伤心。
我转移话题说:“其实你也不需要为江湖上的那些事烦心的,武林中有那么多所谓的名门正派,留给他们好了。”
“仙剑派向来就为整个武林所景仰,除魔卫道,处理江湖上大小事务自的义不容辞的。两位师傅将整个仙剑派交付给我,希望我将仙剑派继续发扬光大,我又怎可坐视不理江湖事?更何况当年锁妖塔是我们毁的,千万妖魔尽出,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就算我如今不是掌门,也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承担些责任。”
我听逍遥说着,没有说话,感觉他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虽然和我们一起还总是和以前一样嘻嘻哈哈的,但真的是不一样了,只能说,经历了那么多事,使他成长了许多吧。从那个整天游手好闲,日上三竿不觉醒的小李子长成了一代剑侠,又由这个一代剑侠长成了江湖第一剑派的掌门人。我还可以清晰地回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自夸称“逍遥神剑李大侠”时自得是神情,而如今,真的如了他的愿,成了逍遥神剑李大侠,为什么我在他脸上反而找不到一丝自得抑或满足?生活,总是会带走些什么,并留下一些永远无法抹去的痕迹……
※※※
有一次,我看见逍遥在教弟子武功。仙剑派和别的门派也有相似之处,刚入门的弟子都是从打杂、练气开始,到了一定程度才可以学习剑法,然后才是仙术。当然,一些资质高的弟子,有可能被破格收为掌门或长老辈的入室弟子,这就比较幸运了。
逍遥一直没有收弟子,也没封长老,教功夫都是大家一起教,场面还挺壮观的呢。他们休息时,我听见几个小弟子在一起谈论我。
“你们说和掌门一起回来的姑娘会是掌门的什么人?”
“不会是掌门夫人吧?”
“不会吧?!掌门的夫人林家大小姐有二十多岁了,我小是跟我父亲去林家堡时见过她,虽然对她的样子记得不是很清楚,但这个姑娘看上去不过十多岁,不会是她啦。”
“是啊!如果是掌门夫人,那应该和掌门住一起呀,可这位姑娘明明住在掌门隔壁。”
“她也不像掌门的千金呀!”
“别猜了吧!说不定只是掌门江湖山的一个普通朋友,不是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男的吗?”
“没那么简单吧?我有好几次看见他们一起坐在后山。哎……不会是掌门新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