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须山,静心堂。
原本盘腿于蒲团之上闭目的老者睁开了眼睛,冲下手处道:“高林,什么时辰了。”这时一个年约三十余岁的人站起道:“回禀师傅,戌时了。”那老人点头道:“此时灵珠也该现世了。”说着看向左手处的铜盘。
这铜盆不过是普通的梳洗擦脸的黄铜盆而已,盆内盛有一盆清水,不过这也有不同之处,这盆的边沿处架有两根细铜棍,两根铜棍之上又架有一根木棍,而这木棍之上还系有一只蘸了墨的狼毫毛笔。
这老者看着这怪异之物,道:“该是动了。”
说罢,这铜盆中的水慢慢的荡起一丝丝涟漪,渐渐的,这水纹越荡越快,到后来整盆水皆在剧烈的晃动,连带的这上面的架子和笔也晃了起来,几滴墨汁也滴到了铜盆之中。
不一刻,这笔竟直直横了起来,直向一处,相对的,滴到铜盆中的墨汁也在水上显示出一副地图模样的图案,不过却是十分晃动。
而老者却是从头至尾仔细的看着,当他看到地图时,笑道:“出来了,出来了,灵珠出来了。”言罢,大袖一挥,关闭的门无风自开,这老者也大踏步的凌空而出,一直站在他身旁的高林也站起道:“恭送师傅。”
老者出了静心堂,凡在山上之人皆拱手行礼,口中也是喝着同样的话语,像极了得道之士升仙一般,随着喝声的,还有老者阵阵的笑声。
不过这老者虽未升仙,倒也是个得道高人,这人正是修仙界大派幕须山下崇阳门门主师衡胜,这师衡胜乃是幕须山老一辈的佼佼者,也是现今幕须山辈分最高的长者,身份甚是不同,此次下山,正是为了取回本门的灵珠。
转眼间师衡胜已来到这灵珠出现之地,师衡胜落地,见这里不过是一片麦地,不过正值夏季,麦子还没下种,粮食也割完了,此处显得十分宽阔。
师衡胜却是一皱眉头,大叹奇怪,这灵珠出世怎会到这等广阔之地?其他宝物出世都是山涧深谷,大漠长河,在这数里耕地出现岂不是太显眼?
不过自己已感到了一股灵气,想也是不会错的,便走了过去。
可自己走过去看到的不是灵珠而是一个幼婴,自己一看之下,想莫不是这珠子到了这婴儿体内?
自己俯身看去,却不禁大笑起来,呼道“糊涂,糊涂,真是糊涂啊!”原来这灵珠是压在这幼婴之下,自己却会以为是在这孩子体内,自己这便将灵珠放入怀中,不过却奇怪这孩子怎会与灵珠在一起?
自己正奇怪,却听到背后“咦”的一声,自己看去,却是一老汉,站在自己三十余丈处,而此时是农闲之时,这耕地上能看到的也只有自己和那人了,若不是自己是修道之人,这么远的距离自己怎么也不会听到这声响。
自己看向那老汉,可这老汉一见他看向自己,扭头便走,可自己刚一扭头,却见那个怪异老道已站在自己面前。
老汉见这数丈之地此人竟转眼到了面前,顿时吓的连连后退,最后竟一屁股做在了地上,吓的满嘴你你我我,不知怎么开口了。
师衡胜看了,不免一笑,道:“这位老汉莫要惊慌,我乃修道之人,这不过是急行之术,并非什么妖法。”
这乡下老汉见师衡胜一副道士打扮,说话时也是慈眉善目,倒不像什么恶人,可自己终究还是害怕,不知如何开口。
师衡胜见他还不开口,从怀中拿出一锭碎银子,道:“在下有些事情不明白,还望指点一二啊?”
正所谓“万物通神钱最先”天下多少意气少年一入官场皆沾染满身铜臭不能自拔,为这区区黄铜物,弄的本性早全无。这钱上可奉神明,下可贿官吏,更何况这小小耕农。再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推一个乡下老汉更是轻而一举了。
这老汉一见了银子,早忘了什么是怕,什么鬼,什么妖道了。
师衡胜将银子塞于老汉之手,道:“不知这位老汉可知道些什么?”这块银子不过是并不纯正的碎小银子,但庄稼出力之人怎见过,当下拿了去,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也许道长并不知道,这孩子生下不过三五天就不知丢到哪里了,没几天又自己回来了,可倒不是自己回来,却比自己走回来还吓人,他竟是被一个珠子托着飞回来的,咱们村一个有见识的人物说这是邪气跟了这孩子,若是和这孩子亲近,就会遭灾,所以他们家就连带那个怪珠子趁着天刚明就一起扔了,就是刚刚的事,我见您走到那里,还以为,还以为,嘿嘿。”
师衡胜道:“不碍的,不碍的,这谁见了都奇怪呢。”自己又与这人闲话几句,便个走个的了。
自己见这事越来越奇,这有些名头的宝物会认主是不错,可这珠子却能在对方没有任何修为之下就飞空便有些奇怪了,看来不是这孩子先天聪慧,就是这宝物强悍,自己现在抱着的这个孩子,他们家大人定是不会要了,也只有自己拿回山去了。
自己刚要抬脚离开,却听背后有人道:“明明不是道人,还穿着道袍,幕须山现在是越混越回去了!”师衡胜转身道:“怎么,看不惯,看不惯那就过来抹了我这衣服啊。”
原来幕须山并不是道教佛门,不过当初创派之时,其中一人为道人,自己入了这道人一支后,也并没有穿这道袍,可自自己师傅仙逝后,自己也穿了这衣服,当是纪念。
师衡胜看着几位来人,冲为首的道:“苦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