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门叫人踢开,林天雷和我吓了一大跳,一条颀长的人影立在门口……
他们班同学赶来报信,说梁老师出事了,说完就匆匆走了。
林天雷送走同学回来,脸色出奇的难看,敲出一支烟卷点着,狠狠嚼着,跟老爸一样,还没抽完,他把烟头狠狠一掷,一脚扁上去,撵了几撵。
猛抬头,望着前方,神情肃穆,沉声说:“林天雯。跟我来。”就好象下定决心要入党,要不就是去送死。
我咬着铅笔头问:“干吗?”
“靠!别废话。穿上衣服跟我走。”说话间,我被他拎起来,棉大衣扔到我身上,刚套上一只袖子,他跟旋风一样,卷着我就走了。
还是女生厕所,他又叫我在里头蹲着,我说:“靠!你他妈还有点儿别的事干吗?玩一回就得了!有点创意好不好?”
他口气很严肃,说:“不是那么回事儿。你得帮老哥一把。”他半蹲着,和我说话,嘴里喷出的热气,混着烟味儿,哈着我的脸。
我趁黑在次进入女厕所,好在天冷,臭味儿没那么大,也还能忍受。溜溜蹲了三天,鬼影子也没等来一个。脚豆儿都冻坏了,我还指着脚豆想问题呢!于是我宣布罢工不干了。
他说:“什么?”指着我发狠道:“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我也不是吃素的,一拍桌子,道:“靠!我就不干了!猪八戒撂耙子,不伺候你那猴儿!爱他妈找谁找谁去!”
最终,铁嘴铜牙终不敌拳打脚踢。我被他暴揍一顿,反拧着胳膊,押进了他们学校,他一脚就把我踹进女厕所里。我摔个狗啃屎,不知道厕所里结了冰,爬起来,脚下打滑,又摔一交。
我委屈,又得挨冻,就抽抽搭搭哭了。林天雷在外面急了,又不敢进来,忍气吞声的哄我:“别哭。别哭!哥哥不好。”我走出来,哭天抹泪,被拽到墙根儿底下,他脱下自己的棉大衣,把我裹起来,抱紧了我,“冷呀。哥哥给你焐焐。”
我就把手伸进他脖颈儿里焐着,他打个激灵,骂句:“靠!”就笑了。
他捧着我的脸,很郑重的语气,说:“天雯。帮我这一回!我给你买好吃的。”
我没反应,刚从厕所里出来,哪有什么食欲?他就又说:“对了!这事你要是帮我办成?我带你去迪厅,看脱衣舞。”
“真的?”我急忙问。我想象中的脱衣舞,应该一帮人脱guang衣服,在雪地里跳舞,不跳不行,不然就冻成冰棍儿。
“我发誓!把手按在圣经上发誓!”他信誓旦旦。
就这么,我怀着极大渴望,热切期盼流氓的到来。工夫不负挨冻人。终于被我们等到了。
那个流氓不具危险性,却很有欺骗性。因为他装成个女生,扎着辫子,打开小手电,蹑手蹑脚的进来,照了照,就蹲在墙根儿底下,守株待兔。开始我都没在意。
然后,女生们结伴上厕所,最后一个女生提裤子提的慢,落了单,那流氓原形毕露,饿虎扑食一样……我这才知道,流氓就是他!
在这紧要关头,我扯开嗓子,喊:“来人呀!抓流氓!”从厕所门后就跳出去。林天雷站在门口,放我过去。
流氓连滚带爬的出来,刚一冒头,就被我哥薅住头发,没想到,是假的。流氓闪身绕过发愣的林天雷,撒腿就跑。
林天雷扔了假头套,紧跑几步,突然腾身一跃,带起劲风一阵,刮得废纸败叶,满地起落,跟着一声断喝,流氓应声而倒。
惨叫声,惊动了学校师生和领导。我哥哥被许多男生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就象英雄一样,后面有人替他拖着鼻青脸肿的流氓(他已经走不动了),前呼后拥的到校长室去。我被他揽在怀里,走在最前边,那个得意洋洋,威风凛凛的样子,狐狸看见,都得闪。
经过这次事件,林天雷的形象,产生质的飞跃。虽然学校管理层,给了他个留校查看,可并影响,他在学生和老师中间,威望值的急剧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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