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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军出了出租屋，像以往一样，在街对面的孙记早餐铺买了一晚牛杂面，老板认识秦军，知道这个年轻人喜欢吃辣，所以还特意多放了许多辣酱在秦军碗里。
天气变得很凉快了，正是大清早，早餐铺对面是龚镇中学，上学的学生陆陆往学校里面走。
秦军一言不发的盯着学校大门看着，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还没有等到自己想要见到的人。面铺老板很奇怪，今天秦军怎么吃面吃这么长时间，以前秦军在这里吃面，都是狼吞虎咽，往往一大碗牛肉面，不到五分钟就可以消灭掉，但是今天居然反常的吃了大半个小时，还有半碗面在碗里浮着呢。
终于，秦军站了起来，他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等的人。
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小姑娘，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推着一辆凤凰牌自行车从街转角出现。秦军看见女孩后，迅速的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来往外走去。
秦军三步作两步，几乎是跑着来到李茹尔面前的，他用手按住自行车龙头，对着面前的女孩着急的开口说到：“小尔，你姐姐呢？”
李茹尔看见是秦军，不耐烦的说到：“拜托，大哥。我昨天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姐姐已经没有读书了，她回老家了。”
“怎么可能！她学习成绩那么好，再说我那事儿没有影响到她的。”秦军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个消息，但还是不敢相信：“学校不是挺喜欢她的吗？上次广播里还全校通报表扬的的。”
李茹尔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反正还早，于是干脆把自行车停下来：“大哥你想过没有，即使学校再怎么喜欢我姐，通报表扬我姐，也耐不住我姐有你这么一个被通报批评的男朋友啊！”
“可是我没有告诉过别人，我和你姐谈恋爱。”秦军眼睛都红了。
“你有没有脑子，你真当我姐无情无义吗！”李茹尔听见秦军说话，心里莫名烦躁，猛的一推自行车，恨铁不成钢的说到：“我姐和你谈恋爱，你是他男朋友，你打架打到办公室去，只差把人家老师打死了。你出这么大的事，我姐能无动于衷的上课吗！”
“我说过不要她管的，这回我被开除了，没想过影响她。”
“滚！”
李茹尔听见秦军还是这样，气的不想再和他说话，推着自行车就往学校大门走。
“小尔等等，小尔，先别走。”秦军被自行车顶着连退几步，裤脚全是车印。
“你知不知道，我姐为了救你，不顾肚子疼，跑到校长办公室去求情。”李茹尔大声骂道：“她为了救你，为了让人家老师不要去报警，直接跪在办公室里给你求情。你知不知道！你打架爽了，打老师，真风光。你反正学习成绩差，你反正不指望上大学，你知不知道我姐是本来可以去北京上大学的。现在因为你，因为要救你这个混蛋，她就直接跪着不起来，办公室二十多个老师，六个校长，谁都劝不住，但是更加说明你是一个混蛋的是，就是想劝我姐劝不动，也没有一个老师敢说让你回来上课！”
秦军不说话，只是眼圈深红，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衫的他有些冷，秋天的早晨已经开始变冷，秦军一件薄衫站在学校门口冻得瑟瑟发抖。
看见秦军怎么都不肯走，李茹尔最后只得叹一口气，自己姐姐的命运怎么就这么苦呢！
“你还是回去吧，不要在来这里了，别人看见了搞不好还会说我闲话的。”李茹尔小声说道：“既然没读书了，就到县城去找份工作去吧，我知道你爱我姐，但是你们没有可能了。”
秦军突然用力按住自行车龙头，想要吼出来，忍住了没有吼，蓦的开口小声哀求到：“小尔，求求你告诉我，你姐到底去哪里了？”
李茹尔站定，也不说话，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前几天还是学校一霸的男生。
秦军被李茹尔看的浑身不自在，放开手里的自行车，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退在一边。
李茹尔推着自行车往学校走去。
“秦军，不要想我姐了，因为办公室的事，我爸来学校把她接回去了，她再也没有机会来龚镇上学了。”李茹尔远远的声音传来：“她前几天嫁人了，你不要在去打扰她了。”
秦军猛抬头，看着李茹尔走进校门的身影，呆住一般。
她前几天嫁人了！
她嫁人了！
她已经嫁人了……
“不……”秦军心里突然好像被一万个蚂蚁蚀咬一样，痛苦如同潮水一样席上心头，他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弯腰蹲在龚镇中学门口大马路上的台阶上。
秋天在龚镇的土地上，终于开始萧瑟。
……
雨湾。
“添儿，看看奶奶摆正没有？”堂屋里神柜前面，陈奶奶站在板凳上双手举着一张大红大红的奖状比划着。
“是正的是正的，奶奶，给你浆糊。”徐不弃仰着头仔细的观察之后，踮着脚把手里的一瓶子用来粘墙纸的浆糊递给奶奶。
徐易饱端着一大盘麻花，守在堂屋的饭桌旁边。一边吃一边笑眯眯的对徐不弃说：“你真的蛮聪明的啊！一个学期就拿回来三张奖状，我到现在才攒了两张，你一下子就超过了我。”
“我准备把这面墙全部贴满的！等我再拿奖状回来，我就挨着贴，到时候别人来做客，一看就全是我的奖状……”徐不弃手指着神柜旁边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