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魏伟的手机响了,“喂,你好,晓艳啊。要什么货?一样两件?那我给你送去吧。好,古城见。”他想起林森说过,如果段晓艳再要货,就让他给送去,一方面检查工作,一方面也看看段晓艳,于是他对林森说:“段晓艳要货,一样两件。”
林森正想离他远一点,忍着嗝气说:“再提几件货放在车里,我送你去汽车站。”
林森想,魏伟不在身边,自己如果不再有那种难受的症状,说明一定是魏伟干的,为证明这一点,他真的很希望魏伟暂且离开自己。二人将面包车内补了几件货,驱车朝南窑汽车站驶去。到了汽车站,魏伟买好车票,林森帮他把货装到了长途汽车上。
天空还是阴森,乌云低沉,并有零星小雨。林森送走魏伟,又开车去了几家医药公司收了点款,最后在吕志新家收了三万元,刚好凑齐十万。他来到省医院,找到李若丹母亲所在的病房。母亲仍躺在那里,李若丹正喂她吃东西,她吃了几口就开始摇头,表示不想吃了。
李若丹看见林森,急忙将他拉到走廊里说话,好像是怕被妈妈听见。从她惊慌的举止中,林森已经预感到他不在这几天,这里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难道是有关李若丹生父和养父的事?想到这他神秘地说:“难道是伯母告诉你哥哥和姐妹的事了?”
她压低声音说:“妈说只要她能活着就永远不告诉我。”
“伯父可能不是你的生父。”
“不可能,我从小在父亲身边长大。”
林森从背包中取出十摞钱对李若丹说:“刚好十万元,赶快把伯母的病治好吧。”
李若丹深情地注视着他,但这种深情的目光很快变成恐惧,她压低声音说:“不用了,有一个中年妇女给交了十万元,条件是我离开你,永不见面。那中年妇女还说,我妈的病是人为的,只要我离开你,再加上精心的治疗,我妈的病自然会好的。我们只是表面上分手,是不是亲爱的?答应我。”
他惊异地望着她,不知说什么才好。但他能责怪她吗?不能,她已经很痛苦了。如果硬是不与她分手,伯母恐怕真的会有危险。他们的威胁不是说说吓人的,他们随时可以实施那些话。但是要分手,或者说过牛郎织女的生活,那将是多么难熬的日子啊。他多么想最后再拥抱一次心爱的人,然而走廊里有来来往往的行人,病房中的人也在进进出出,这里面可能有被收买的人,他怕连累她,连最后的拥抱也没做到。
他将十万元塞给她说:“若丹,我们可以分手,但别人的钱你不能用。”
她不想听到林森这么快就答应与她分手,她只想暂时分开,等妈妈的病好了她再回到他的身边。可林森不是这么想的,他想自己随时都会给伯母带来危险,还是离开的好。林森已经把钱塞进了她的手里,她用力向回推那些钱,并压低声音说:“不用她的钱她也叫我们分手,否则我妈就……我们只是形式上分手,是吗亲爱的?快答应我啊,不然我会死掉的!”
他用力将钱按在她手里说:“好吧若丹,我们只是形式上分手,不过以后你要自己多保重,注意安全。”
林森说完转身而去。她痴痴地站在那里,望着他那坚毅的背影,她揪心的难受,热泪不禁夺眶而出。他的身影为什么那么坚毅,难道他真的从内心同意只是表面上分手吗?不可能,凭林森的为人,她知道为了她母亲的安全,他可能会当真与她分手的。她拾起掉在地上的一摞钱,转身回到病房。她呆坐那里,她的爱人已经被王积银赶走,不仅仅在形式上,她将失去他。虽然他们心里还会死去活来地爱着对方,但那只是在心里,已经无法向对方表白。只要他们胆敢见面,王积银的人会毫不留情地伤害李若丹母亲的,甚至会杀死她!她担心时间一长,不可能没有别的女孩子追求林森,林森也不可能不被比她更优秀的女孩子所打动。
她不敢想象被另一个男人拥抱的感觉,她也不可能再找别的男人了。她希望林森不要很快找对象,等妈妈的病好了,她可能还有机会。她不敢和家里说黑社会的事,免得让家里操心,一切的痛苦她只有埋在心底,默默地承受着。
除了承受痛苦之外,她还要承受恐惧。她从心底里害怕王积银,觉得他们无处不在,也许医生和护士已经被他们收买了。如果他们想让妈妈死,只要她们的手稍稍邪恶一点,妈妈就会立刻死去,这一点她最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