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赵四这样的人，没有十足的证据摆在面前，是不可能交待自己杀人的事儿的。
老叔瞅瞅马志高，马志高会意，他非常清楚现在这个局面。老叔实际在向他征询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马志高站了起来，走到赵四的面前，看着赵四胆怯的神态，他似乎更坚决的认为赵四是在伪装。
老叔也这样想，但马志高在这里，他不用显得自己聪明。显摆自己聪明，那就是说别人笨，既然能当他的领导，马志高自然有他的长处。
马志高的水平比老叔高出一大截。马志高内方外圆，胆大心细，八面玲珑，做事周全，他只比老叔大两岁，可马上就要提副局长了，是市**局长陆程远的红人。
老叔虽聪明，鬼点子多。可是做人太差劲。有时候不知进退，所以现在还只是一个中队长。这次能成为竞争大队长热门人选，马志高暗地里没少帮忙。所以，老叔对他是心里一百个服气，表面没那么服气。这就是老叔。
马志高突然用手掐住了赵四的锁骨，他一用力，赵四疼痛的叫了起来，实在太疼了。他不知道，马志高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马志高其实是一个练家子，从小喜欢武术，一身的硬功夫。
十年前，赵四撒了一个谎。如果就凭这个，说他有杀人的嫌疑，一定是一个武断。但是如果他心里没鬼，当天他也没有必要特意找个人来说谎。
现在马志高和老叔坚信这案子是他干的是通过综合考量的。一是他有撒谎这个行为；二是他有前科劣迹，现实表现好；三是敢拿枪打人，胆量够大；四是丁杰也怀疑是他杀了人。丁杰不会毫无原由的这样怀疑。
这就是一个赌局，虽然胜算百分之八十，但依旧是个赌局。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案子不是赵四干的，他只是一个参与者，或者是一个知情人，那怎么办？
赵四也很有可能为别的事儿撒谎。
马志高还是拿不定主意，他手掐着赵四，赵四痛苦难耐，腿已经开始哆嗦。
马志高撒开问：“你当天晚上到底做什么去了？”
赵四低着头说：“我想不起来了。”
马志高拖着他的下巴，说“你看着我说话，你想不起来了，你让丁杰替你撒谎。”
赵四刚才真的很难受，说：“我撒谎只为了让你们别老找我，我真是怕进局子。”
生死攸关，谁也不会轻易缴械的。
“上大挂吧！”马志高低声的说。
赵四太明白这个“大挂”是什么东西了。要命啊！赵四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这一关。“鬼子楼”不是徒有虚名的。
老叔领命。赵四背铐被吊了起来，两只脚悬空，似能挨地又挨不上，两条胳膊被抻的酸疼。
十分钟后，马志高只悠了赵四三、四下。赵四疼痛难忍，“我说我去干吗了？”你想一想一个人连自己去死的事儿都能承认的刑具，他得有多难受吧。为了躲避一时的疼痛，就要赴死，可见此刑的威力。当然，赵四也确实作了这起案子。赵四也真是做了殊死的顽抗。他确实是真撑不下去了，一般人五分钟都过不去。
老叔训斥道：“你去干吗了？”
赵四被放了下来，说：“我去给陆有信放风了，我看张经理进了他的办公室，我跑去告诉了陆有信，其他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了。”
老叔问：“当时陆有信怎么和你说的？”
赵四明白自己没有过关的本领禁受不了这个，只好避重就轻，说：“他就让我盯着他，说他一回来，就让我告诉他。”
老叔直接问，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你为什么要给陆有信放风？”
赵四应对：“他给我钱了？”
“给了你多少钱？”
“五百。”
老叔突然又问：“你看到陆有信进张经理办公室了吗？”
“没有。”
“陆有信为什么让你盯着他？”
“他没和我说。”
“陆有信人呢？”
“死了。”
“这就是死无对证了？”
“我真没撒谎，当年就是这么回事儿。”
“当年你看张经理是几点回去的？”
“八点多。”
“你在哪儿盯的他？”
“我在厂部东边，那里有一个拐角。”
“哪个拐角？”
“北面靠文化宫那个。”
“你是怎么判断张经理里回来了？”
“开始灯关着，后来灯亮了，我想是张经理回来了。”
“你只是为陆有信送信儿的，有谁能证明这件事儿”
“没有。这事儿他也不可能让别人知道啊。”
“你的意思是陆有信杀了张经理。”
“差不多，要不然他那天让我盯着他干吗啊，第二天我一知道张经理死了，我都傻了。所以，才去找丁杰撒谎。”
“这回你说的是实话吗？”
“是实话。”
“*你妈的。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老叔又把赵四吊了起来，一脚踹在了赵四的屁股上，赵四前后悠起来，感觉这两条胳膊已经麻木没有了知觉，这肋扒扇也要散了一样。
晃了一会儿，赵四差点没昏过去，老叔一把抓过赵四的脖领，“赵四你要是不说，我就祸害死你，我不让你死，就折磨你，折磨到你说实话为止。”
“我说实话了。”
“赵四你嘴可真硬，你这样的人打死你都不冤枉。但我不那么做。我告诉你，张经理那天晚上五点之后一直在自己的办公室，根本没有出去过，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