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跃农门42, 第四十二章 硬气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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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晌时分，李大郎和李二郎才回了家，早上带去两大筐菜蔬倒是卖了个干净，里边儿搁了一坛子醋和两罐子盐。
大柳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便驾着骡车家去了。
关文帮着把筐子搬进灶间，山子围李大郎腿边转来转去。忙活一通后李大郎才注意到自己这个儿子，略带了宠溺地道：“不乖乖待着，瞎转悠啥。”
李二郎笑道：“山子一早上没见着他爹爹，想了呗，是不山子？”
山子眨眨眼冲李二郎摇摇头，“不是哦二叔，我是想跟爹说秘密哦！”
“小娃子能有啥秘密。”李大郎不以为意地揉了揉那颗小脑袋，抱起一坛子醋搁角落边，略有些愁闷道：“忘了醋得用坛子装，又配着买了个坛子回来，娘怕是要不高兴。”
“也没花几个钱，再说早晌走时候那骡车也搁不下。”
李二郎把盐罐子放到橱柜里面儿去，回头见山子嘟着嘴一脸不满地杵那儿，逗他道：“山子还真要跟你爹说秘密呐？”
“嗯嗯，二叔不准偷听！娘说不能跟人胡说！”
“哈哈哈，好，我不听，我不听！”
李二郎朗笑着把两筐子叠一起，出了灶间放到杂物房去，径自去瞧自家媳妇儿了。关文看了看山子，小人儿长得白嫩嫩，特讨人喜欢。他呵呵一笑，轻轻捏了捏山子脸蛋儿笑道：“那姑父也不听山子跟你爹爹讲秘密了。”
“姑父知道啊。”
山子眨巴眨巴眼，凑到李大郎耳边悄悄道：“爹，爹，姑父都！我告诉你哦，爷爷打大爷呢！”
李大郎一顿，立马抬眼看向关文。虽说山子是凑近说，但小娃子声音尖细，又没杂声，关文耳力又好自然是听到了。他倒是不妨这小小娃子竟然还会告状，愣了下方哂道：“山子看见了？”
“对呀对呀，可是我问娘娘，她都不说呢……还让山子不要胡说。”
山子苦恼地含了手指头，转头望李大郎，“后来娘娘去看婶婶，我还看到大爷被阿嬷赶出来了，嘻嘻……”
小娃子不懂事，以为这是很好玩儿事情，拍了拍巴掌回味一番，又问道：“爹爹，爷爷为啥打大爷？”
“大爷做错事了才会挨打，你要是不听话，也得挨打！”
李大郎唬了他一句，山子连忙抱住自己小屁屁，委委屈屈地瞪了李大郎一眼，“爹爹坏……”然后撅着小嘴儿跑了。
李大郎这才问道：“文哥，发生了啥事儿？”
关文自然不好瞒着，而且本来这事儿就得跟没家大郎二郎说一声，于是也不隐瞒什么，一五一十地说了，咳了咳道：“也是大伯嘴了些，岳丈恼地厉害。”
李大郎捶了下拳头，半晌没出声，关文抬头询问地看他，他才道：“……文哥，你可别心里有疙瘩……”
这事儿真不好说。
李大郎叹了口气，关文却是明白过来他是想表达啥意思，笑了笑道：“放心，这事儿成亲前我都知道，再说，欣儿挺好。”
听关文叫李欣叫得那么亲热，李大郎也高兴他俩感情好，拍了拍关文肩，“咱家就妹妹一个闺女，打小也是疼惜着。也是她命不好，碰上爹那会儿好了赌，输急了眼，没钱赔被赌场给扣了，娘四处寻人借钱，亲戚朋友都借遍了，还是差了些，正好遇上卖儿女孙婆子，娘听信孙婆子话以为是送妹妹去大户人家当个丫鬟，只是应急，没想到被这婆子给骗了，从此后就再也找不着妹妹了。”
这些关文都听李大娘说媒时候说过，不过李欣嫁到关家去后没有谈过那档子事儿，他也记得李大娘说，从来不问，不去挖媳妇儿伤疤。
“其实头几个月我和娘接到信去接妹妹回家，娘那时六神无主没多少心思听其他，我倒是听那个传信说了些妹妹那会儿大概。就是不知道妹妹跟你说过没。”
关文摇头，李大郎便叹了口气道：“我倒觉得妹妹运气比起其他人来要好些。进了那个门，哪个不是被折磨地人不人鬼不鬼？那家老鸨还算是个好心，养妹妹两年等她十七了才让她出来，也是看得起妹妹相貌。这是一个幸运。还有一个幸运，便是妹妹那儿只跟了一个男人，听说是个到咱们这儿经商商人。妹妹二十岁时候商人家里出了事儿返乡了，妹妹那会儿就病倒了，也没再出来……那啥，然后就是回了家，头前跟你成了亲。”
李大郎默了下道：“说这个没别意思，就是想说，其实你也可以把妹妹看成是个寡妇再嫁。我这个做大哥，也就是希望你能对她好些，有啥事儿，你能护着她些。流言蜚语，她有时候挡不及，你多帮帮，男人说话硬气了，她说话才有底气。爹娘因为愧疚，从妹妹回来起就把她当成是心尖尖，但妹妹性情好，模样好，家务活也从来不躲着，闲了就干活，家也不遭嫌。说句实，就是她不想跟别人打交道，打定主意以后住家里边儿，我也愿意养她一辈子。”
关文轻声道：“欣儿有个好哥哥……”
“我哪算得上什么好哥哥，我这个做哥哥也有对不住她地方……”李大郎自嘲地笑了下：“那会儿要是我能多想想出主意，或者是拦着不让娘把妹妹卖去当丫鬟，也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只是那时候李家急等着钱，不仅是李厚仲赌场赌债，还有李斐那时办婚事钱，他眼见着家里边这么困难，也就没有多生一分警惕。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