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哓哓则是到了暮年方才开始修真,所以进入元婴期可以改变容貌后选择用回自己儿时的样貌,按他的说法,这是寻找自己的“童真”。当时正是方恨少在旁奚落了一句:“你在找自己的‘童贞’吗?”两人便开始了长达近百年的口水大战。
这两人平日就爱斗嘴,疯疯癫癫的,虽然在同辈之中辈分颇高(两人是空泛之徒,分列第三弟子和第四弟子),但还是不得其他同门的理解。难得现在来了一个行为也是比较疯癫的凌殇,自然和他猛套近乎。才一日,凌殇便已和这两人混熟了。
“哎呀呀,我爱扮年轻又怎么啦?总好过你一个掉书袋的,总爱舞文弄墨,有种你把整篇《天怠录》背下来呀!”哓哓握住方恨少痛处,狠狠攻击,紧抓着不放。
这种奚落话双方早已说过无数次,方恨少早就找到了破解方法:“我只是不肯背,而不是不能背。若是我认真起来,别说《天怠录》,便是《上古史书》我也能背给你!”他抓准了哓哓的语言空当,轻巧地把话锋给逼了过去。《上古史书》是上古星的历史巨著,讲述的是上古星几万年的历史变迁,字数起码上亿,方恨少夸下海口,却并不怕哓哓追究。因为他们斗嘴本就是为了消遣这漫漫修真路途,而不是为了争出个先后输赢,到底谁说服谁,谁比谁厉害,又有什么关系呢?
凌殇见这两人又找到话题吵了起来,摇摇头,望向另一边,继续想他的心事去了。
在队伍最后的成无妄看着这些人吵的吵闹的闹,没个样子,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傲倨的脸上,多了一道笑意,浅浅的,微微的。
众人不多时来到大殿,大殿门口,林惊风早已等在那儿。零虚等人见有高级弟子出迎,告了个罪便退了出去,毕竟这种重要场面不是他们这些低等弟子能出席的,他们有他们自己的归宿。
林惊风远远见到北峰众人到来,迎了上去:“弟子林惊风,拜见各位师伯师叔。”他面带坚毅,加上一付伟岸身躯,已隐隐有宗师气派。
禺疾子点点头,问道:“嗯。你师傅可好?”
“回禀师伯,我师傅一切安好,现已在大殿等候,请各位师叔伯随弟子来。”说罢,亲自在前带路。
众人入得大殿,就见到左阳、珑骶等人迎了出来。大殿内有数人气派非凡,显然是和禺疾子等同辈的师长。除了左阳及珑骶,其他人都坐着不动,态度甚是傲慢,由此可见两峰之间关系的不和睦已摆上了台面。
“禺疾子师兄,我们可是多年未见了啊!”左阳走到众人面前,笑呵呵地说道。
“正是!左阳师弟、珑骶师弟,一向可好?”禺疾子还是那套客套话。
“小弟很好。看到师兄面色这么好,想必现在修为有进了新的境界吧?”左阳客套地回话。
禺疾子笑而不答,自有人站出来为这客套无比的对话做个终结。果然宇文正鑫走上前,抱拳说道:“两位师兄,多年未见了啊!”
左阳见是宇文正鑫,急忙笑道:“原来是宇文师弟!你我确是多年未见了啊!师弟一向聪慧过人,想必修为亦是进入新的境界了吧?”他来来去去都是这句,端的陈词迂腐。
宇文正鑫心里暗骂一句“废话”,连上却完全没表现出来。他缓缓地笑道:“不敢,师兄缪赞了!”
“呵呵,看我,光顾着叙旧了,竟忘了让座。来来,各位北峰师兄弟,请坐请坐!我已派人通知南峰熙渐师兄,想必也快要到了。”
堂上众人听左阳让座,这才分主次坐下。堂上只有二代弟子有各自的座位,而新一代的弟子,自然是站在各自师尊的背后。凌殇和张雅琪的师傅都没有来,只得站在宇文正鑫后面,而宇文正鑫功力虽高,辈分却是在第二代中最小的,所以两人站在了大殿的角落。
早已在堂上坐着的数人见刚来的北峰弟子坐好,这才轻咳一声,说道:“北峰各位师兄弟准时到来,为兄的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这人是东峰大弟子重阳子,他入无殛门最早,同时也是二代弟子中辈分最高的,早就已确定在无殛子飞升后,接掌赤焰派大权。他见北峰众人进门后并不立刻与他问好,却与不得师傅喜爱的左阳珑骶等人猛套近乎,脸上早已是乌云密布,但此时见大殿静了下来,瞬又转为微笑。他口中说着“恕罪恕罪”,可脸上哪有半分做错事等着人宽恕的样子?
堂下两列座位,按照规矩,禺疾子带着门下众人坐在了左边。见到重阳子发话,坐在左列首位的禺疾子急忙抱拳答道:“不敢劳动师兄大驾。”
“嗯。”重阳子满意地点点头,眉目间飞扬跋扈霸道嚣张之气自然而然显露了出来。
北峰众人看在眼里,满不是滋味。本来他重阳子虽然排辈分是第一,但却也只是进门早过他们而已,在赤焰门主掌赤焰派的日子,他重阳子哪能如现在这般嚣张!但此刻,众人是敢怒不敢言,毕竟这里是北峰,是无殛子的地盘。站在后面的新一代弟子中,成无妄、哓哓等几人几乎要按耐不住,但都被各自师长用气息暗地里压了下来。
不一会儿,南峰熙渐带着自己的门人弟子来了。熙渐是南峰首席大弟子,也是迟早要掌控南峰大权的人,同时也是日后可能与重阳子、禺疾子一同争夺掌教一位的人,但重阳子对他的态度相对要亲热许多:“熙渐师弟,坐!”
这熙渐身长近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