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又挣了下,燕北才缓缓松开手。
彼此温度,掌心渐渐消失。心里,一时都变得空落落,但是,对方都不曾知晓。
狭窄空间里,能清晰听到彼此呼吸。
嗯?她这才意犹未转过脸来。他视线没有回避,灼灼锁住她。右手摊开悬空中,提议:刚刚未完那支舞,想不想继续?
小心一点。燕北提醒,默默将自己外套披她肩上。
苏总好像心情不太好?童宁抱着自己,和他搭话。
怎么了?她奇怪问。
刚刚经历过苏扬那件事,她惊惧未消,身子不受控制紧绷。男人强悍身体贴近,她几乎是本能想要后退。
可不是。童宁悄悄看他一眼,试探开口:小影那些小时候糗事我可都知道。
脸窄窄开。苏扬微醺穿过宴会厅往外走,童宁一眼就看到了。
手,却倏然被扣住。
坐直身子,他微微皱眉,我们见过?
童宁有些扼腕。
他失笑,故意问:看什么?
…………………………
他已经表达得这样清楚,自己若是再往下说,反倒要显得啰嗦不识趣。而且,现情况下,她若是说她过去被qiáng_jiān事,苏扬断然要以为她嚼舌根了。
嗯。今晚你大可以放心,即使整个楼上只有我们两个,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苏扬没回她话,只是反问:你们很熟?
哦。他心不焉,没有了下文。
心里,有一股暖意一点点攀升。她拢了拢肩上外套,轻语:谢谢。
笑容加深,燕北揽着她腰,不动声色密切贴近她。呼吸里,都是她馨柔气息,丝丝缕缕,缠绕着他所有感官,这让他有种前所未有安逸感。
这让童宁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顿了一下,又自顾自继续:你不想听听她过去事吗?
苏扬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顾影,我也是个正常男人。见她迷茫看着自己,他顿了一下,只得继续解释:你穿这么少和我独处,不害怕?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没有真正柳下惠。
楼顶空荡荡,连个可以坐地方都没有。
嗯。她颔首,看了他一眼,将自己手悄然从他手心移开。身子微退一步,燕北落她腰上大掌迟疑了下,也跟着滑下。
室外温度是越来越低,不过,客人若真是想走,酒店都会事先帮忙叫好计程车。所以,她这个借口,太小儿科。
你也没带手机?
恬静、柔和侧颜,梦幻光影下越发动人。
他只回她一句简单话,明显是兴致缺缺。今晚,他对什么都没有兴趣。
他目光越发深邃,那你告诉我,这几年,你过得好不好。
自己什么都没说,他却已经看懂。
风吹,即便是披着他外套,只穿着礼服顾影也冷得瑟缩不止。
顾影执拗将外套脱下,现风很凉。春天温度本就不高,尤其是夜里,那晚风是钻心刺骨。
童宁拨拨蓬松发丝,我是小影同事,前两天才公司门口见过。苏先生忘了?
这小丫头真是个惊弓之鸟。
直到电梯到了顶层,两个人也都没有再说话。
心,狂跳。
这样小动作,让童宁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窗外灯影一掠而过,昏暗光影下,他五官越发立体,虽疏远,却盖不住那份温润。
可是,此刻,偏偏又离她这样近。近到,连呼吸都喷洒耳畔。灼热,惑人……
可是……
他表示不解。
看她一眼,燕北双手兜口袋里。而后,将视线远远落夜景上,才回答:马上这里就能看到烟花。
嗯。她颔首,我们不只是同事那么简单,还是好几年老同学了。
这是这六年来,他想对她说话。似乎因为压抑缘故,简单三个字,显得尤其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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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首,惊愕看着他。
远远,从他角度看过去,两行清泪很明晰。那像一把沉重枷锁,紧紧扣他脖子上,叫他透不过气。
他摊摊手,搁车里了。
这是那个人送自己礼物,她不能就这样糟蹋。
穿着高跟鞋,走得急才能跟上他大步。到门口时候,却见他顿了那儿,没再有动静。
她没接话,只是安静和他并肩走着。肩上还留着他外套,可是,却已经没有了他体温。
她缩着身子,靠墙上。下颔抵膝盖上,微垂着眼帘悄悄看他。
童宁莫名心悸,这样感觉,叫她觉得尴尬,忙转开视线去。
一整晚不回家,妈妈和姐姐肯定担心得连觉都睡不好。
怕苏扬误会?也是。
顾影听到自己心砰砰乱跳。
……
一腿伸直,一腿弯曲,手臂懒散搁膝盖上。腕表暗夜里闪烁着幽光。
眸子转了下,她立刻丢下手里酒杯起步就跟出去。
去哪?他绅士没有戳破。
像是轻舞,却似浓情拥抱。
虽然很混蛋,可是,却不得不承认,他把她当做了苏染吻!
顾影搞不清楚他怎么了,可是,他一向都是这样——忽冷忽热。
与其回去对着那空荡荡屋子,那不如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嗓音柔了许多,放松点,我不会伤害你……
回神时候,已经乖乖跟了他身边。
可是,今天……他却伤害了她……
我是男人!燕北加重了语气。
厚重玻璃门被推开,他领着她到顶层露天台上。
有些陌生,可又似乎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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