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安息香逐渐散去香味逐渐淡薄了起來面对着这样老奸巨猾太后璟萱沒有一刻放松过
“哀家叫人带你來此而沒有立即重刑审问就是希望能够得到你一句实话”太后逼视着不言不语璟萱言语恳切地说了这一句
璟萱无声地笑了西林觉罗家事情涉及皇室内斗你又怎会让旁人來审问我岂非让宫廷丑事外传
“哀家一直觉得你是个伶俐孩子哀家想你心里是有主意”太后顿了顿“既然哀家叫你來此就是不想杀你如果你还是这样哀家也无需怜惜你这条性命”
璟萱从步入太后宫中那一刻就开始疑惑太后会插手这件事必然是证据确凿她这么跟自己耗着就不是真想除去自己而是……合作吗如今后宫太后失势皇后独大答应专宠太后是看到了自己价值那当初为何要派钱姬來杀了自己孩子让自己失了君心
“你若是还这样不言不语跟哀家装傻充愣哀家就以私通宫禁罪名将你打入冷宫一辈子都别想出來了”太后软硬兼施张口威胁道
璟萱心中苦闷愤恨起初她一直不想太后和皇后这两凤之间做出选择而今看來是不得不选面前这个杀害自己孩子人了
“你还是不打算说吗待你打入冷宫那一天说出什么旁人也不会信了……哀家也无需顾忌你说出‘疯话’”太后不屑地将茶盏撂到了一边狠狠道
“太后宫中这么多年自然明白这宫里话哪些是‘疯话’哪些是‘实话’”璟萱面色如水沉静非常“太后若是想听‘疯话’臣妾告知太后便是了”
太后一怔骤然大笑道“好好一个‘疯话’”
“臣妾心知这些事是瞒不了多久其实也一直想找个适当时机求太后庇护只是今晚钱姬出现得太过突然臣妾惶恐才一口气地将那些事全给推了”璟萱伏下身子深深地行了礼
“臣妾确是查不久前政变一事但是臣妾绝非有谋逆之心而是……受到噩梦折磨……”璟萱沉吟道
她话显然勾起了太后兴趣太后不禁蹙眉“哦噩梦”
“臣妾自从从井底逃生就经常反复做着同一个梦臣妾梦见一个浑身湿漉漉女子从井底而起她哭喊着告诉臣妾……说她本该是母仪天下皇后却到了边疆求死这种井底她家人也被流放被处死……她不甘心她需要人替她报仇……”
璟萱身子微微发颤断断续续道“臣妾当时……怕极了臣妾以为……这……这只是个噩梦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可是……这些个梦境一直纠缠着臣妾……起初只是些零碎画面……后來她竟梦中同臣妾说了些荒诞事情……”
“是何荒诞事情”太后急切地问道不自觉地探出了身子
“她告诉臣妾……她是皇上曾经恋人青梅竹马恋人可是皇后夺走了她位置……”璟萱怯怯道心中早已冷笑
“她还说了什么她是想让你做什么”太后愈加急切了起來
“她说她恨那些陷害自己家人人她到死都不知道陷害自家人究竟是谁她希望臣妾能够帮她调查昔年之事再借臣妾手來报仇……臣妾若是不依就会永远噩梦缠身生不如死”璟萱声泪俱下单薄身子剧烈地颤抖了起來
太后狐疑地打量着她暗自思忖了半晌冷然道“这些鬼神之事哀家并不相信”
“臣妾本來也是不信可是……臣妾一直噩梦缠身直到臣妾得了皇上青眼又去偷偷查了那些事件臣妾再沒有做过那些噩梦”璟萱道
“你说这些哀家听來都是些无稽之谈哀家留着你可不是要听这些……”太后语气愈发冷了起來
“因此……臣妾才说这是荒诞之事……可是它确确发生了臣妾实是不能不做这些事情”璟萱道她领会了太后话中深意又补充了一句“臣妾并沒有指使六王……”
“哀家知道陵儿一直对此事颇为感兴趣哀家当初好不容易才将他劝了下來让他不要多管闲事……可是宫中这诸多闹鬼之事一出还有煌儿远赴边疆心思一现他自然也不能平静了这事你确无需去指使他”太后叹道“只是哀家沒想到你竟然这么厉害你和陵儿才见过几面就能够这样合作实是叫哀家惊叹”
太后这只老狐狸她话锋永远漂移不定让人几乎无法避去那话语中隐藏锋芒璟萱警觉楚楚可怜道“太后……臣妾只是为求活命而已……那恶鬼还威胁臣妾说如果臣妾不能助她那她也不能让臣妾好好活着”
太后沉吟了半晌“你既知晓那些了她当然不能让你好好活着说起來当年政变一事涉及人实太多了西林觉罗家案件确诸多蹊跷有人从中陷害也不足为奇只是……那恶鬼要报复人究竟是谁其中可有皇帝”
璟萱微微颌首“……沒有那恶鬼对皇上余情未了只是想好好地告别皇上她只恨那些陷害她人……”
“你可知陷害她人有谁吗”太后问道见璟萱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叹息道“牵涉此案人有马佳将军有当朝宰相吴思孔当朝大司马孙吕公……还有颇多重臣若是让她一一报复岂非要天下大乱”
璟萱故作惊慌“不……不臣妾从未想过这些……这些皆是肱骨之臣若是为了西林觉罗家案件而……那整个朝廷要怎么办呢这……怎会如此”
“你还是太过单纯了西林觉罗家案件绝非夺凰之事而起起码这不是全部原因哀家不允许朝政因这一个案件而动荡不安”太后正色道
“臣妾惶恐臣妾不知这案件背后有这么多错综复杂事件实愚昧”说着璟萱便深深地伏下了身子
“你当然不知一介小小宫嫔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就已经很让人佩服了你若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