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同顾不上理他,只拉住孟心颐问:“哪里不舒服?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头痛得很。我知道你那边忙,不想在这种时候给你添麻烦,好在刚巧遇上正南,他帮我找了些药。”孟心颐柔声低语着,当着陈正南撒谎,她没有一点不自在。
谢同这才转身看着陈正南,“谢谢你,陈sir.。”
“没什么,应该的。”陈正南连忙说,“你过来了就好,那……我就先走了。”
“正南,有机会再一起喝茶。”孟心颐很自然地说。
“好,有机会吧。”他终于勉强自己笑了笑,然后就逃出去。
九点钟,陈正南在广信银行大厦前泊好车,走进大厅。他快步走过大厅,进了电梯,按了第五十三层的电钮。电梯里很拥挤,每个人几乎都穿着银行职员的制服,因为他已经是第二次来,有几个女职员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悄悄议论着什么。他呆呆地看着闪亮的楼层电钮,不理会她们。电梯停了几次,下去了几个,又有人不断地进来,他仍盯着那些变化闪烁的电钮,只希望不要碰上孟心颐。
他还没从那种极度伤害自尊的沮丧情绪中拔出来。出了电梯,他径直走向余小艾的办公室,作为谢天的未婚妻,他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点对案子有利的线索。
他敲了敲门。
“请进!”
他推开门走进来,“你好,陈sir.。”余小艾在办公桌后站起来,“请坐!”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
“余小姐,我昨天跟你讲的关于谢先生的事,你有没有想到什么可以提供给警方的?”他职业性地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要害死他。”她的眼圈又红了。
“根据警方的初步判断,谢先生的死应该不是普通的抢劫杀人案,虽然谢先生携带的五十万港币现金失踪,但他身上的钱物全都完好无损,仅他手上的劳力士金表就值二十几万,凶手如果是为了劫财,应该不会……”
“我不想听这些!‘余小艾突然打断他的话,‘怎么破案是你们警察的事,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
陈正南耐着性子,这是刚刚蒙受丧亲之痛的人的正常反应,他早已习惯了。“余小姐,我们现在想知道的是谢先生为什么突然提出五十万现金一个人出去,五十万不是小数目,我们怀疑谢先生是否遭人勒索?”
“勒索?”余小艾叫起来,“什么人会勒索他?
“你想想看,谢先生近来有没有接过什么匿名电话,或者有什么人骚扰?“
“没有。”余小艾努力地搜索着自己的记忆,然而什么也想不出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拼命地摇头,使劲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你好好想一想,也许能想到什么。”陈正南仍坚持着,谢家的人都不能提供什么线索,这个案子毫无头绪,破案几乎陷入僵局。
“对不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余小艾一个劲地摇头。
“你是他未婚妻,难道你从来不关心他的事吗?”陈正南忍不住说。
“你凭什么说我不关心他?”余小艾被刺痛了,瞪着他,“他是我男朋友、未婚夫,我怎么会不关心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陈正南没想到余小艾会对他随口的一句话这么大反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余小艾却不放过他,“只是什么?我男朋友被人害死了,你们不去找凶手,却来这里指责我不关心他?我们每年向政府交了那么多税,现在出了事,你们这些警察什么也查不出来,白白浪费我们纳税人的钱。”
陈正南被她劈头劈脑的一通骂,也不由懊恼起来,特别提到“钱”这个字,更伤害他的自尊。他忍不住反唇相讥:“香港警察的责任是保护市民,不是专门替你们这些纳税人服务的。”
“你是什么意思?”余小艾没想到他会当面顶撞她,火气更大了。
“没意思。”陈正南冷着脸,“对不起,余小姐,如果你没有什么能向警方提供的,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再见!”
他转身拉开门,走出余小艾的办公室,丢下满脸愕然的余小艾一个人在里面。
“有钱有什么了不起,警察不是人吗?动不动就发小姐脾气。”回到警署,陈正南还一肚子的气,“我最讨厌他们这些有钱人的嘴脸,开口闭口纳税人,好像我们这些警察是他们白养的。”
韩春给他倒了杯咖啡,然后在他对面坐下,“今天你的心情好像很不好,”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挤了挤眼睛,“不会是因为昨天碰上了你的初恋情人,今天就这么燥吧?”
陈正南被刺到痛处,脸色更难看,“你再胡说八道,别怪我跟你翻脸。”他把手中的档案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韩春不紧不慢地翻着档案,看见其中一张谢天和余小艾的合影,叹了口气,“我倒觉得这个余小姐挺叫人同情的,男朋友刚刚死了,还要受我们陈大警官的气……”
“你是不是没事找事?”陈正南冷着脸,韩春看他真的生气的样子,就一转话题,“你说,这个谢大少究竟会是被什么人杀死的?”
陈正南抬起咖啡喝了一口,强压着怒气,瞪着档案看了半晌,才说:“如果是勒索,应该不至于只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