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绯尔缓步走进白光,心里其实有些紧张,有些期待。
听见身后的门缓缓关上,她不由得停下脚步,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却除了光,什么都看不见。直到门完全将两个空间隔绝的声音猛然砸在她的心上,她轻颤了一下。
看看周围,上下前后左右,全是白茫茫的,她仿佛回到眼睛失明的日子里,渺小,孤独,寂寞,分不清方向。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颜色罢了。
她试着放出精神力,却无论如何不能让精神力冲出体外,仿佛肌肤外面附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结界。
忽然,羽绯尔感到有人在注视她,却找不到视线的来源。那视线里没有敌意,是温暖的。这时一个深沉,听起来就让人肃然起敬的男声响起:“欢迎你,孩子!”
听不出声源的羽绯尔干脆放弃寻找,也不再尝试精神力探测,恭敬地问道:“请问,您是谁?”
“我是这一代众神的首领。”
“代?神……不是永生的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
“对不起,您的意思是?”
“是指物质上来说的。”
“请问,您说的物质是指?”
“我们的体。”
羽绯尔忽然心里一阵烦乱,这个神说话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让她觉得很累:“对不起,众神的首领,请原谅我的不敬!但是我不能习惯您说话如此简练,让我没办法理解您的意思;甚至这样看不见您也让我不太舒服。另外我站着很累,请问,我可不可以坐下?”
四周一片死寂。
难道是她的态度太鲁莽,抑或是要求太过分?羽绯尔不由得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另一方面对这个“远祖”的小器带了丝鄙视之心。
突然,一个女子清脆的笑声响起,让羽绯尔吓了一跳。
忽然,周围的白光大作,羽绯尔心中一紧,连忙闭眼低头,用手臂护住眼睛,从眼皮透过来的光仍然很强。
这时候刚刚大笑的女子那悦耳的声音再次回荡起来,语气中带着不以为然:“得了,别故弄玄虚了!我们的绯绯都觉得你太小器!我就说让……绯绯坐下的。”
羽绯尔有些奇怪女子的口气,仿佛中途突然改变本来想说的话。不过她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迅速暗下去的光雾吸引过去了。
觉得光的强度确实不会再伤害眼睛,羽绯尔小心翼翼地慢慢张开眼睛,却发现身处一个小房间里,面前房间的正中摆着一圈深紫色的沙发,还有三个人站在那里。一个被白光笼罩,看不清楚面孔的人;另外两位都是女子,身穿淡紫的少女一脸兴奋,冲她悄悄摆摆手,另一位年龄稍大,微笑着看着她。
这时候那白光中的人道:“咳——羽绯尔,鉴于你血脉的特殊,我们就破例在你面前现身。”正是刚刚众神的首领。
神秘的神……今天自己还真是三生有幸,全是沾了这个累赘身体的光呢……
忽然“噗哧”一声,那身着淡紫的少女笑出声音,又马上在另一个女子责怪的目光下憋了回去。
羽绯尔一面恭顺地表示自己受宠若惊,一面运起精神力,在身体里做了个结界,防止外人窥探自己的内心。只是不知道这个对神是不是具有效果?她管不了那么多,死马当活马医吧!
少女“咦”了一声,正了正神色。
羽绯尔立刻感到结界被一股很霸道的精神力冲击着。她连忙集中精神,尽力维持着结界。不一会儿,她的额头上已经渗出细细的汗珠。
“灵!!你干什么?!”首领和另一位女子一齐大叫。
羽绯尔只觉得那股强大的精神力马上消失不见,她心里一舒,脚下跟着一软,连忙扶住前方的沙发背,大口喘着气,努力平复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
“你没事吧?”深紫衣裙的女子飘到羽绯尔身边,一边问,一边瞪着灵。她的声音……几乎和灵一模一样?!
灵缩了缩脖子,暗暗吐了吐舌头。
“怎么样,用不用我扶你?”那女子语气真诚地问羽绯尔。
羽绯尔侧头看了看她,只见她弯着腰皱着眉看着自己,双手背后。
羽绯尔笑了笑,摇摇头。何必劳烦至尊的神呢。
这时灵迈上一步,却忽然转头看看白光,不服气地轻轻哼了一声,却也不再上前。
羽绯尔觉得自己好多了,便直起身,冲三人微笑道:“我没事了。可以坐下么?”
灵立刻连连点头,首领道:“请吧。”女子立刻为她让出道路。
羽绯尔慢慢绕到沙发前面,缓缓地坐下。三位神也落了座。
知道神的读心术不再好使,她安心了许多。这时的她已经不像刚刚一样茫然带着些惶恐,还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三个神,她觉得这个创造人类的种族似乎不似她想象中那么纯洁和高尚,羽绯尔不由得迷惑了。
“羽绯尔啊,我就是众神的首领,这两位是命运之神和灵魂之神。你来到这个岛屿,到底是为了什么?”众神的首领见羽绯尔迟迟不开口,便主动打破沉默问道。
“伟大的神啊,我来这里是为了我家族世代相传的诅咒,为了这折磨几十个无辜女子一生的梦魇,为了我们血液里万恶的黑色根源而来!我请求您的怜悯和救赎,为我祖先的血脉净化一番,让我们的子孙后代不再受这种痛苦!”羽绯尔尽量把话说得婉转一点。
“天……直接说治病不就好了。”灵虽然说得很小声,离她很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