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高挂在塔顶上的人们 上 (1/3)

深秋

深秋的半夜里，

月亮躲在乌云後，

星星不见踪影，

这一夜，是灰暗且寒冷的深秋之夜。

「隆隆－－－」

从城市驶来的最後一班火车擦身而过，

从火车窗口处所透出的光亮随著火车开动而飞快映过，只见在半夜的火车站处，是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这时，只见一个人影踏著不隐的步伐，

跌跌撞撞地走出车站，左摇右摆的身影让人一眼便看出是一个醉汉。

只是在这深夜四下无人的地点上，

根本没有任何人会理睬他。

「好！我敬你！哈哈哈……」

举高手中那一瓶酒，

走到路灯下的他终於看清了面孔。

并没有甚麽特别，已年过四十的中年人面孔在路灯照耀下正通红著，显然在他手里的这瓶酒前，他已经喝了很多的酒。身上穿著普通上班族的西装，他又灌下了几口酒。踏著跄跄狼狼的脚步走在这乡间的路上。

居於城市里的他似乎因为醉酒的关系而不察觉自己乘上了前往这处乡间的列车，还毫不知情的走向通往山上的公路，远离了靠近火车站而兴起的民区。

「哈哈……你真棒！看看你，妻子在外一夜没回家，

今天还被公司开除了，

现在还可以这样宵遥地喝酒！你真厉害！我敬你！」

喝得烂醉的他完全没察觉自己已走进了连一丝街灯的寂静公路上，

四周黑暗地回响著他的醉言醉语，

没有月亮的夜空被厚厚的乌云所遮盖著，

不时飞过的鸟，拍翼的声音与被风吹过的大树沙沙声响交响著。

他走在这条路上。

而殊不知远处，一双幽幽的紫眸正站在高处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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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爱人，为甚麽要离我而去呢？」

一瞬那的歌声，让酒醉著的他微微清醒了一点。

歌…声？

他略抬起头，只见身边还是一片漆黑的树林，

灰色的公路无止无尽，鸟飞过深秋的天空，划起一片凉风。

此时，本来一直躲在乌云後的月光，

也露出头来，洒下一片银光。

「好漂亮……」

抬著头看著这一片难得的大自然景色，

他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但想不到更让他意外的，

是刚刚以为是幻觉的歌声，

突然再度幽幽响起。

「如此的深爱著你，

你却离我而去。

我深爱著的你，

何时变得如此残忍呢？

深深的爱，

因为你的离去，

扭曲成深深的恨。

我该如何才能得回平静的心呢……」

像是因为歌声里那异常一般人的凄美，

他摆脱酒醉急急地四处张望，希望找著唱歌之人。

就在当他一望向公路旁树林里一角时，

赫然一栋如童话故事中的高塔出现在其中。

在夜色下，高高的塔是深沉的灰色。

尖尖的塔顶配上被黑夜森林所包围的情景，

他感到自己像是掉进被恶魔所囚禁著公主的高塔一样。

此时月光刚好洒下，

只见塔上那唯一一个窗口处，

赫然站著一个美丽如洋娃娃的漂亮少女。

她一头长长的金发在银白色的月光下异常闪亮，

身上穿著古欧洲式的洋装，发出梦幻的光采。

一瞬那，他真的以为自己眼花了。

如此奇幻的情景，如此奇幻的建筑，

如此奇幻的少女，如此奇幻的歌声。

如果不是那一首凄美悦耳的歌声再度传入他的耳里，

他一定不会相信这是事实来的。

少女唱著那一首歌，

脸上淡然的表情上意外上了一种忧伤的神色，

紫色的眼眸与天上的银月亮相映著。

一切虚假得如梦境。

「天…天啊……」

这一刻的他，

只知目定口呆的看著这一切。

歌声终於静下来了，

一曲完结，那名梦幻少女只是静静的站在高塔上，

甚麽话也没说，淡淡的注视著他。

而他，也只有与她对望著。

这一刹那，四周的声音都像是消失了。

－－深深的爱，因为你的离去，扭曲成深深的恨。

她已完结了的歌声，

像是不止息的旋律一般，

在他的脑海中回转著，直到－－

「你要上来吗？」

打破这一下寂静的，

是那个如梦幻般的不真实少女。

而他，就像是受了蛊惑似的，

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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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这儿……」

当他靠著那个少女的帮助下，

上了那座该只有童话故事书中才会出现的塔上後，

他简直不能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

只见在半大不小的塔顶房间上，

就像是一间被金色华丽的明贵轻纱包裹著的房间似的，

精致小巧的装饰品、散发著醉人香气的美丽蔷薇，

放在一旁、被轻纱掩盖著的大床；

象牙色的桌子上摆放著让人垂涎的晚餐，

金黄色的美酒载在晶莹的水晶杯中。

一切一切都叫他看得目定口呆，

几乎以为自己正在置身梦中。

即使，他早已觉得自己这一切经历都只能在梦中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