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绿柳素心 (1/2)

店门里的老人见沈鹰三人走来，却没出门来相迎，只是在门里欣喜的招呼道：“三位公子爷，里面请！”然后又回头朝店里喊道：“老婆子，有客人来了，有客人来了！”声音中有着无比的激动。

沈鹰笑着向老人点点头，然后带头跨进了酒楼。到里面往四下一看，整个酒楼大厅极为宏伟宽敞，设计布局是相当有水准的，但都显得陈旧不堪，几根雕花柱子上的红漆都已经剥落，依稀也能想象当初的兴隆景象。

“三位公子爷楼上请！”老人颤微微的说道。

这么大座酒楼居然看不到其他伙计了，沈鹰便一脸含笑的对老人说道：“老伯，我们就在楼下用餐吧，这样也免得您老上上下下的累着。”

老人闻言一楞，随即感激的说道：“公子爷，没想到您居然是这么想的。老朽……”

“老伯，您别客气。”这时沈鹰见一位老妇人从里面的门里走了出来，心中突然有些难受的感觉，这么大座酒楼，居然就是两个老人在苦苦经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故，这让沈鹰升起了好奇甚至同情之心。

“三位公子爷，快请坐！”老妇人过来招呼道，慈祥的脸上满是激动的笑容，虽然穿着极为朴素，但仍然隐隐显出雍容富贵之态。

沈鹰笑着点点头，便找了张桌子，招呼林豹和秋廷坐下，虽然林豹心中郁闷，但也不吭声的依言坐下了。沈鹰看了林豹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老夫人，您这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上来。”沈鹰对老妇人说道。

“这位公子，实不相瞒，小店已经很久没有象三位公子爷这样体面的人物来光顾了，并没有山珍海味，如不嫌弃，老身就去挑几样精致可口的小菜做上来。”老妇人一边摆着茶杯碗筷一边面带歉意的说道。

林豹这时说道：“老夫人，不管什么，你尽快拿来！”

沈鹰和秋廷呵呵笑了起来。老妇人也笑着点点头，然后说了声请稍等，但往里面去了。

这时那位老伯提着茶壶过来，秋廷站起来，一把接过茶壶，对老伯说道：“老伯，你去忙其它的吧，这儿我们自己招呼。”

“这怎么行？”老伯急忙摇手道。

“没事的，老伯，我们自己倒茶。”沈鹰笑着说道。

“那……老朽就进厨房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老伯见状只好作罢。

※※※

“大哥，怎么到这吃饭啊？你看这酒楼这副模样。”等老伯离开后，林豹按捺不住的问道。

“我不是为了吃东西才进来的。”沈鹰说道。“你们不觉得这两老人苦苦支撑这样的酒楼有什么奇怪吗？看这酒楼当初也是兴旺过的，但为何如今破败如此？同样是这条街，迎宾楼能开得如此兴旺，为什么这醉仙居就如此萧条？”

“大哥可是想帮这两位老人一把？”秋廷往沈鹰面前的茶杯里倒上茶水，问道。

“我进店之前，那老人的眼神让我很难受，如今又看见这位慈祥的老夫人，我能感受到她的满腹心酸。”沈鹰神情有些异样的说道。

林豹听沈鹰这样一说，沉默了一下说道：“那我们怎么帮？”

沈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一会儿问清缘由，就会有办法了。”

一会儿功夫，老伯将酒菜陆续端了上来，虽然老妇人说没有山珍海味，但都是各色家常美味，甚为可口，特别是林豹更是狼吞虎咽，将刚才的郁闷一扫而光。最让三人赞叹不绝是一份烹制的色泽金黄、形似葫芦的鸡肉。沈鹰不禁向一旁的老伯问道：“老伯，这菜何名？”

老伯笑笑说道：“这是老朽祖传的‘葫芦鸡’。”

沈鹰赞道：“果然菜如其名，其味皮酥肉嫩，香味浓郁，让人回味悠长。”

老伯含笑说：“公子爷过誉了！”

沈鹰说道：“老伯，在下沈鹰，请问老伯高姓大名？”

老伯说道：“不敢，老朽贱姓韦，名平智。”

沈鹰起身施礼道：“原来是韦老伯。”说着便将林豹和秋廷介绍了一下，这两人也站起身来。沈鹰接着说道：“韦老伯，我们有事向您请教，可否入席一谈？”

“沈公子不必如此，有话请讲，老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韦老伯推辞道。

沈鹰见状也不强求，便开口问起这醉仙居生意为何如此萧条，韦老伯迟疑了良久，终于开口向沈鹰三人吐露了满腹心酸。原来，这“醉仙居”四年前在京城曾是生意最好的酒楼，曾引起很多人的嫉羡，后来紧挨着“醉仙居”又开了现在那家“迎宾楼”，这“迎宾楼”开业以后见生意始终赶不上“醉仙居”，便动了坏心，利诱西大街一带的地痞流氓隔山差五的前来捣乱，并经常打伤店伙计和厨师，甚至有时连前来吃饭的客人都打，就这样厨师和伙计也被逐渐逼得走光了，相当一部分为了生计迫于无奈的去了“迎宾楼”，“醉仙居”的生意一落千丈。那些地痞流氓还隔山差五的前来“醉仙居”敲诈钱财，并不允许“醉仙居”出门招呼客人，现在“醉仙居”只能靠以前那些私交很好的老主顾偶尔光顾才得以勉强支撑下去，虽然这些人中不乏有身份地位的人，但对于这种事却只能摇头无能为力。今天沈鹰三位这样素不相识的贵公子进店来，简直是近年来绝无仅有的事。

听到这儿，林豹说道：“这‘迎宾楼’简直是欺人太甚！不过，韦老伯怎么就一定是‘迎宾楼’指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