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知晓了宅子主人的心思,马智恒出于宅子主人的留宿,又对自己的身手大有信心,自然想要去前院看个明白,弄清楚其中的因由,好见机帮上一把,以报答宅子的主人留宿的恩情。
哪里知道还未等马智恒提议,冷无痕就急切的道:“智恒,想来大哥和鸿雁都不会有事情,我们就去前院看看,说不定还能在危难时刻帮上一点忙,报答一下人家。”
见冷无痕与自己的想法一样,马智恒微微点了点头,正要临行前再叮嘱他几句,怎奈他已经迫不及待,不等马智恒发话,纵身早已掠出五丈开外。
无奈之下,望着冷无痕急速掠出的身影,马智恒只得摇头叹息,吞回还未说出的话,纵身追了上去。
二人把速度提升至了极限,无声无息的沿着瓦背向着前院飞逝而去。
后院是黑压压的一片,只有其中几处回廊挂有灯笼,透射出几许亮光,却是悄然无声,寂静异常。
反之在前院,大厅外的竹林前,此时已经被火光照耀的亮如白书,而且是人声嘈杂,想必是宅子里的人全都已经现身了,集中在了此地。
马智恒极其轻巧的落在了冷无痕的身侧,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二人远远的躲在离火光通明处几十丈开外的屋脊后,瞪大了眼睛向着大厅前望去,具是希望看清楚宅子主人的敌手是何等的模样。
只见在火光的照耀下,一个眉清目秀,身着一件亮蓝色长袍,披散着过肩的长发,带着无比诡异阴柔之气的男子,负手站在那里。与这男子对立站着的,就是先前二人在这宅子里所见到的唯一的人,只是此时,在他的身后,已经站了许多二人未曾见到的人,他们都如临大敌一般,十分紧张的望着对面的男子,丝毫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双方就这么默默的对望着,没有人发出丝毫的声音,任由冬夜的寒风吹着,将火盘中的火焰刮的忽忽响。
终于,那男子想必是按耐不住,开口无比威严道:“鹏福,你好大的胆子,见了本王竟然还不行礼?”
鹏福微一欠身,恭敬道:“鹏福见过大人!”
直到此时,马智恒和冷无痕才知道鹏福并不是一个哑巴。这也难怪二人,自从见到鹏福开始,他就未曾说过一句话,一切都只是用手示意,无怪乎二人会把他当成是一个哑巴。
男子眼中精芒闪过,望定了鹏福朗声道:“刚才你竟然破去了本王的九天迷音,看来这么多年来,你的道行精进了不少啊!”
鹏福依旧不卑不亢,恭敬回答道:“多谢大人夸赞,小的这点微末小技,难入大人的法眼。小的只是不想有过多的族人受伤,还望大人见谅。”
男子见鹏福竟敢出言顶撞他,心中微有怒火,双目中寒芒一闪而逝,暗自隐忍道:“自古人魔不两立,人夺走了本该属于我们的天下。如今魔帝重生,天下将再起波澜,本王与前次大战之后幸存下来的夜叉、乾挞婆和阿修罗四王决心再次追随魔帝,将天下重新掌握在魔帝的手中。”
顿了顿声后,他的眼睛立时亮了起来,周遭的气氛也随即诡异,强烈的杀气透体而出,原本忽小忽大的寒风迅即凛冽,将他那披散的长发吹的扬起,显得他的面目十分狰狞,使人见了不寒而栗。
距离男子有数十丈之远的马智恒和冷无痕都能感受到那杀意的强烈,觉着浑身上下寒意直冒,更不用说距离那男子最近的鹏福了。如此厉害的魔功,仍是二人闻所未闻的,更是不可想象。
只听男子用无比寒冷的声音继续道:“只有迦楼罗不识大举,惹怒了魔帝。鹏福,现在本王给你两条路,你的部族只能在随迦楼罗而死,又或是随魔帝而生,是生是死拣取其一。何去何从,你的部族仅在你一念之间。”
随着话音渐落,他的双眸中寒芒隐去,只是依旧紧紧的对望着鹏福,弥漫当空的杀意也随之消失,整个人又回复到了先前的威严之中。
鹏福哈哈一笑,缓缓直起腰身,随着他腰身的直起,原先那弱不禁风的感觉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无比刚毅的气势,使马智恒和冷无痕觉着,他不动则已,一动起来必定是石破惊天。
那男子见鹏福如同换了一人似的,威势徒增,澎湃着强大的信心,目中精芒再次突现,凝视着鹏福重新估量起来。
但仅一瞬间,他便面露一丝微笑,朗声称赞道:“看来这几百年来,你的道行的确是大有精进。不过本王还是要奉劝你三思而行,你的道行得来不易,千万不要踏错一步,使得你千辛万苦的修炼付之一炬,陷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鹏福回复到止水般的平静,双目锁定那男子,全无先前的恭敬,冷冷道:“自从前次大战,我家主人得幸存生,早已经看破了一切,无心再争霸天下。经过深思熟虑,才带领我们的部族择地隐居了起来,希望魔帝能够体谅我家主人的心情,遵循他的意愿。”
那男子已然明白了鹏福的心意,知晓自己再如何的劝说,对方都是铁了心了。他目光透过鹏福,望向大厅前的其他人,依旧平静的朗声道:“莫非你们也和他一般心思,要追随迦楼罗一起烟消云散吗?”
大厅前的众人纷纷跪倒在地,抬头望着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