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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灵坤对着我点了点头,便盘腿坐下,开始运气。地底下仿佛有好几股气流从四周聚拢到她身下,接着是十道蓝色的光芒,从她的体内涌出,顺着她的十指汇聚在指尖。
她双眼忽地一睁,手指弯成钩状一发力,像打桩一般钉进了土里,一圈神秘的黑色从她的指尖迸发出来,顿时一阵狂风把我往风眼拉去。
脚下的土地已经被那圈黑色给侵蚀出了一个正圆巨洞,什么树叶、树枝、乱石统统被那玩意儿给吸了进去,简直就像是——黑洞。
只感觉屁股被什么东西一踹,我还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就掉进了那个黑洞,开口处的亮光被一道黑影给遮去了几秒,紧接着我看见钟瘫痪也被扔了下来,慌乱中我伸出手去勾住他的身子,往自己这里一拉,便抱住了他。身体的感觉非常奇妙,处在完全失重的环境中。
难道这“轨道”真的是……宇宙中的空间么?莫非异次元空间?
好冷,我不自觉地抱紧了钟源,这时他的温度就像是一个小火炉,是严寒中救命的一簇火。四周不再是深邃的黑暗,而逐渐亮了起来,一点一点的亮光点亮了一整片“天空”,点汇成线,线汇成面,那些光点越来越清晰,有大有小,彩色的旋状云雾将这些光点串联在一起,美得令人窒息。
宇宙。
我好想让钟瘫痪睁开眼睛也看一看这景象,即使他早就领略过。此刻我终于能够理解他为什么喜欢一直看着天空,一看就是好几个时辰,身处在这样的环境里,真的能够连自己是谁都忘得一干二净。
眼前出现了一个白色光斑,随着我们的往前移动越来越靠近,直径变得越来越大,那就是出口了?我伸手触向那个光晕,还未碰触到时就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和钟瘫痪给吸了进去,强光刺激视网膜,带来几秒短暂的失明,我跌在了一块坚硬的地面上,胸口的压迫感告诉我钟源还躺在我身上,我摸瞎摸到了一把椅子,靠着它坐了起来,视觉逐渐恢复,昏暗的黄色灯光,以及灰尘遍地的房间,让我一下子就意识到了这里是哪。
这不是五十年前的我的地下室么?奇怪,钟灵坤不是说只能在那几个点穿梭么,怎么来到这了?糟糕,钟灵坤呢!我环顾四周,怎么也找不到钟灵坤的影子,莫非这疯丫头没跟我们过来?她不会到莲宫去了吧!
我没工夫逼着自己理解这些,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他。我将房间大致理了一下,发现一张折叠床,便匆匆忙忙地展开来,把钟瘫痪给抬了上去。这家伙的脸色相比刚才好了一些,嘴唇恢复了血色,只是烧还没退下。
完了,我又不是医生,又不会买药,从小到大没生过什么病,也不知道该怎么照顾病人,根据我的常识这种地下室绝对不是什么养病的好地方,然而叶家又回不去,更别提……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衣服破破烂烂的,出去第一个被条子拘留。
躺在床上的钟瘫痪皱了皱眉头,轻喘了几声,好像在说什么,我凑近他,听见他迷迷糊糊地吐出几个字来:“麒麟血……”
好小子,老子还真知道有个地方卖麒麟血的。一开口就问我要这坑爹玩意儿,我算看出来了,你是要把爷爷吃垮是吧?
“你等着啊,千万别乱跑啊。”我脱下上衣,盖到他身上,这时衣服已经干透了,应该能起点保暖的效用,接着往裤子口袋里摸,算你小子走运,老子还有张银行卡。我把门轻轻掩上,飞一般地冲了出去。
鬼才知道这卡里的钱够不够那瘫痪烧,我欣喜地发现那家中药店就在这条街上头,二话不说就冲进去:“老板,我要麒麟血!”
店里头的伙计愣了一下,面面相对不知道说了什么达成了共识,一左一右上来两个壮汉,不由分说就把我抬了起来往里屋走,我腿还在半空中晃荡着。
“两个盒子,猜对了给你,小兄弟,请吧?”里屋的桌上摆着两个方盒,都用金锁牢牢地锁着,对面沙发上一个六十余载的老头子,戴着副无框眼镜在喝茶。
“大爷,我真的急着救人呢,您就卖给我吧!”我苦苦央求道,尊严和救人相比,孰轻孰重怎么可能分不清,况且……
“压箱底的宝贝,怎么说卖就卖,这是规矩,还望见谅。”老头子很欠揍地说着,我硬是克制住自己急切的情绪,强做镇定,望向那两个盒子。
二择其一对吧。老子拼了!
我索性闭上眼睛,伸手瞎指了一通,不料那老头子咯咯地笑起来,从沙发后面取出来另外一个盒子,这盒子相比桌上的鎏金宝盒真是逊色了一大截,只是个普通的木盒子。他恭敬地递到我手里,挥了挥手,几个大汉又把我给扔了出去。
怎么?钱都不收了?可是这……我掂了掂手里的东西,里头的物块撞击木盒发出沉闷的响声,份量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打开一看,那盒子里头静静地躺着一块黑褐色的东西,像树皮,凑近一闻,有点淡淡的腥味儿,却不难闻。
“爹,你就这么便宜那叶家小子了?”一个细巧的女声从屏风后头传来,打断了正悠哉品茗的回春堂主人。
“魅良,怎么出来了?”那老人放下送到嘴边的茶杯,语气里有些微怒。
身着旗袍的人很扭捏地绕着自己的头发,嘟着嘴。脸上化了淡雅的女妆,即便漂亮,眉宇间却透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