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长什么样?会比我漂亮吗?”
“咦?”凯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安妮,“你脸皮之厚远在我的想象之外呢!哪有人说自己漂亮的?”
“本来就是事实嘛!”安妮很骄傲地一挺胸,又好,既温柔又体贴,还会做家事……”
“是个一无是处的傻瓜呢!”凯笑着顺口接了下去,“非常的任性,喜欢支使人,动不动就撒娇耍赖,做的饭极其难吃,一点也不可爱,谁娶了你谁倒霉!”
“胡说,追我的人一大群呢!”
“他们都没有长眼睛的,一点眼光都没有。”
“哥哥是个混蛋!”安妮这下子可不满意了,双手叉腰大发娇嗔,“你怎么能这么说?”
“暴露本性了吧?”凯没有理会她继续前行,“听不得实话,动不动发脾气。有这么个妹妹还真是麻烦呀!也不知将来嫁不嫁得出去。”
“呼”的一声,一大把沙子从背后袭来,完全地落在了凯的头上,洒得他满头满脸都是。凯瞪着眼睛怒气冲冲地转过身,安妮向他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哈哈,活该!”
“你这个死丫头,不教训你不知道我的厉害!”
凯装腔作势地怒吼,抓起沙子就往安妮身上撒去。两人嘻嘻哈哈地在海滩上追逐,玩起了水仗。然而从小到大,无论什么时候,做哥哥的总是敌不过妹妹,凯最后只好狼狈地提着鱼篓落荒而逃,完全地落败了。
沿着海滩向西,有一个小小的码头,小到仅仅只能供渔船之类的小型船只停泊。码头边有一个小小的酒馆,屋顶上飘着一面绣着两条银鱼的小旗。凯推开了酒馆的门,径直走了进去。酒馆里平日的客人几乎全部都是岛上的居民,而现在还没有到他们往常聚会的时间,因而显得十分冷清,只是在角落里坐着两名客人。左边的那位客人是位五十多岁的慈祥老人,花白胡子,铁灰色头发,虽然穿着便服,但那端正的坐姿和严谨的姿态明显地散发着军人的味道,老远就可以闻到。另一位是位二十岁左右的红发美女,长长的头发整齐地披在肩上,蔚蓝色的眼睛里蕴藏着温柔的知性,一看就知是出身于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凯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们一眼,颔首为礼。而那两人的神色却颇为奇怪,显得极其的惊讶,那美女甚至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神情非常激动。
“你,就是卡尔的弟弟凯吧?”
“是的!”
凯没有料到客人之中居然会有女性,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凌乱的头发。他现在还只是穿着短裤,上身都还赤裸着,平日里大家看惯了这副模样都不会在意,不过现在似乎不大方便。
“你们是卡尔哥哥的朋友吧?请稍等一下,我还有一些工作,做完了马上就过来。”
此时,身材有些发福的老板从柜台后直起腰来。
“凯,你回来了,安妮呢?”
“她在里面换衣服。”
凯指了指内间,抱歉地向两位客人一笑,走进了内间。老板一瘸一拐地从柜台后走了出来,端着酒坐到了两位客人的面前,圆脸上满是歉意的笑容。
“真是不好意思,要劳烦两位多等一会。每天这个时候那孩子都要为他的母亲熬药的,倒不是有意地怠慢你们。”
“没关系的,是个孝顺的孩子呀。”老人和蔼地笑了起来,十分地慈祥,“那孩子,和卡尔长得简直一模一样,我看见都吃了一惊呢。”
“他母亲也这么说。不过,我倒是觉得他们兄弟完全不同的。”老板笑着道,“卡尔小时侯就是个让人放心的孩子,性子比较强。凯这孩子就是太乖了,常常令我担心他的将来呢。”
“是因为做父母的都特别宠爱小儿子吧?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心的呀!”
听老人这么说,老板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此时,旁边的红发美女似乎已经从惊讶中恢复了过来,有些疑惑地道:
“请恕我失礼。我听说,卡尔的父亲已经去世了……”
“啊,我是他们的继父。”老板很自然地道,“你有疑问是很正常的事。无论怎么看,我也不配象是能做他们父亲的人呀!”
“爸--爸!”换了一身衣服的安妮从内间走了出来,有些不高兴,“真是的!当着客人的面,你在说些什么呀!”
“原来是这个样子的。”老人伸出了手,“我是肯尼司*金,卡尔的上司,那是我的女儿艾蕾雅。我们也一向把卡尔当自己的家人看待。从这层关系上说起来,你我就是亲家了。”
老板诚惶诚恐地与老人握着手,两人的距离似乎因此而一下子就拉近了,开始谈论起什么天气什么捕鱼之类无聊的话题,你一杯我一杯地劝起酒来。艾蕾雅根本没有听他们在谈论什么,迟疑着走到了安妮的面前,躬身行了一礼,倒把安妮吓了一跳。
“请问,我能够拜见卡尔的母亲吗?”
“呀,当然可以!”
面对着这位温柔守礼的大小姐,安妮变得有些拘谨起来。不过,她还是拉住了艾蕾雅的手,牵着她走进了内间。内间里是一个狭窄的走廊,两边各有两个房间,走廊的另一端尽头摆着厨具,凯正满头大汗地在那里忙碌着,根本没有注意到她们。走廊左边的第一个房间里摆满了书架,除此之外就没有了其他的家具。房间很小,虽然点着烛火,但光线还是非常地昏暗。摇曳的烛光照亮了躺在床上的妇人的脸,那是一位仍然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