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救护车喊着救命声来了,几个白大褂跑了上来,一个年轻的拿着纱布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口后,翻开了峰的眼皮,大喊“有生命危险,赶快通知医院准备手术。”
然后很小心的把峰放在了担架上并很快的抬上了救护车,救护车留下了叹息声就消失在学校,大个惊魂未定,等到救护车走后,才回过神来,连忙拨响了峰家里的电话,把看到的一切带着哭腔告诉了峰的父亲。
父亲听到了噩耗,面上的沧桑像乌云一样积聚,一个成熟的男人哭了,呜呜的哭着,向妻子喊,儿子出事了。在厨房的母亲,听到了丈夫的哭声,右眼很命的跳了一下,一种母子连心的预感预示到了不详,顿时腿软了,躺在了地上,失声痛苦起来。
父亲沉浸在痛苦里,但对儿子的担心仍支撑着自己镇静,父亲顾不得衣衫未整就飞快的跑向汽车站,低声下气的哭着企求司机赶快开车。
司机被父亲的哭声,被父亲的爱子之心感动了,没有任何的犹豫开向市区的方向。在车上,父亲流着泪,沧桑的脸老了许多,只是一件破旧的汗衫挂在厚重的肩膀,裤子上沾满了浓重的油子,和做工时的打扮一样涵盖了生活的辛酸,脸上的皱纹被泪水洗的苍老,任何一个父亲看了都会感动,任何一个儿子看了都会哭。
此刻手术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手术房里的呵斥夹杂着紧张让站在外面的大个心绪不宁,他在默默的祈祷。老天应该眷顾着个可爱的兄弟,他有种侠义,就像武侠小说的英雄,应该像那些英雄一样有好的结果。希望危险赶快的过去,希望自己仍可以和峰做兄弟。
芳在干什么呢?她正在来往医院的路上,当听到峰出事以后,感觉老天跟自己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为什么自己要坦然的面对时,老天偏偏要去从中作梗呢?她恨自己,恨命运,恨峰,恨他不给自己机会。
到了医院,大个和小布失落的坐在医院的长凳上,看到了惊慌的芳走来,起身说了些安稳的话。
“芳,你怎么来了,峰会没事的,你别担心了。”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我听说他身上被砍了好多刀,他惹了什么事吗?”芳急切的问,有些顿塞。
“我也不知道,当我走到宿舍时,就看他躺在了地上,流了好多血,我想是被突然袭击的,没有一点反抗的迹象。”小布说道。
“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这样了,肯定有什么蹊跷。”大个疑惑着。
三人各自发表了些怀疑时,峰的父亲踏着疲惫的步子出现在了走廊,大个看到后,急忙起身,向峰的父亲方向走来。
“叔叔,峰还在急救,还没有,没有脱离危险期,在……”大个不知道说什么来应付一个儿子的父亲。
“谢谢你们,那混小子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死了也不亏,他怎么那么混啊,惹些什么人啊。”父亲哭了,说不下去,语声越来越小。
“别这样说啊,叔叔,其实峰很好的,老天爷一定会眷顾这么一个好人的。”芳轻声的啜泣,不过还是装的很坚强,很想安慰自己喜欢的人的父亲,为他做些什么。
“她妈妈太宠他了,我行我素的,总要出事的,我就知道这个讨命鬼迟早要向我们俩来讨命的。”父亲嘴角颤动着,责备儿子,但显得那么的无力。
“叔叔,峰很优秀的,他肯定能继续孝顺你们的,我想他很快就会好的,那样你可以好好的教训他了。”大个轻笑着,可脸却在颤动,笑里带着些悲情。
“你们是一群好人,那混帐修来的福,死了也好,去偿还……”父亲说不下去了,粗糙的大手拂把辛酸的泪水,忍不住的啜泣起来。
众人看着此情此境无声的各自感动着,父亲多么的伟大,在儿子处在生死边缘的时候,会放下一切,包括最宝贵的尊严。儿子是父亲后半生奋斗的动力,失去了他便失去了生活的支柱,这是中国父亲大多数的共性,是中华民族传统的亲情体现。
时间在和生命赛跑,峰又回到了梦里。那里有什么呢?美丽的草原,风光无限,风轻飘着如纱巾拂面,远处的马儿挣拖了缰绳,任意驰骋,多么潇洒的自由啊!还有湄骑着枣红色的马在向自己招手,她美丽的朴素极了,像平凡牧民的儿女那样在平凡中美丽。零零落落的蒙古包在阳光下露着笑脸,在草原上吹声口哨,唤来白驹,和湄嬉戏一翻,多么快乐,多么惬意,是天堂的感觉。
躺在急救室的峰露出了虚弱的笑容,主刀的医师紧凑的眉头舒展了,额头了汗被辅助的护士擦去,终于有点轻松的势头。终于,“心跳恢复正常”这声话语像春雷一样给久旱的大地带来了希望,司命女神投降了,生命的强者战胜了死亡。
医生走出了急救室,父亲像个小孩一样跑了上去,问道:“医生怎么样了。”
“真是幸运,失了那么多血,还能坚强的活下来,是活的毅力战胜了死亡,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不过还需要观察,他虚弱的很,身上总共四处伤疤,凶手也够残忍的,两刀几乎毁了肾,只差两公分了。”医生仍心有余悸,毕竟被砍成这样还能活过来也算一个小小的奇迹。
听完医生的回答,众人总算吃下了定心丸,父亲高兴的在小辈面前对着医生跪了下来,失声的轻喊:“谢谢。”重复着,让旁人感动。医生揽住了父亲,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