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车声呼啸,清冷的夜空回归宁静。夹答列伤
车子停在院子,唐棠坐在车上逗留了好一段时间,许久才推开车门,光亮的皮鞋率先落地,手搭在车门上,抬头望着这略带古老的房子。
参天的老树,已经掉光了叶子,蔓延的树枝却能挡住了大半光线,整座宅院,布上一股阴冷。
地面上,零星的几处光影。
他还记得,这园子的名字叫康园榛。
什么时候记下这个名字的,他自己也不记得了。
他只知道,自己曾经一度,想要跟住在这里面的那个女人共度余生。
可……她亲手撕毁了他这个美丽的梦想,毁了自己的人生,还有初雪小姨和舒歌液。
跟纽约的陆闵通完电话之后,唐棠不自觉的把车子开来了这里。
或者,他心底是希望陈茹默能够给他一个答案的。
唐棠长叹一声,用力的关上车门,抬着磨光的台阶,一步步走了上去。
披头散发的女人脏乱不堪的卷在屋子角落,咬着唇,整个人瑟瑟发抖,似乎是怕冷,又似乎是在害怕。
地面,是支离破碎的狼藉。有的,是过去陈信旋砸的,有的,是她自己亲手砸的。
衣着单薄的她,裸露了大片雪肌。淌血的伤口已经凝固,手臂上有些触目惊心,可她却丝毫不介意,也不去清理,任由着伤口因为受冷发红,甚至起了脓包发炎……
诺大的空间,只有她粗喘的呼吸声。
“谁?”
忽然,走廊外面传来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到近;紧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开门,陈茹默随手抄起身边的东西,也不理会尖锐,刺伤她的掌心,朝着大门狠狠地砸了过去……
砰一声巨响,突如其来的飞来物,从唐棠的耳边穿过,砸到后面的墙壁上。
碎片溅起。
唐棠凝眸望着她,眼眸燃起熊熊怒火。
——
夜晚,华灯璀璨夺目的灯光透过玻璃照进屋内,略带阴暗的内室,点点光线衬托,映出有序的摆设,晕眩的阴影。
林庭延半靠着办公桌,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燃尽的烟灰飘落在地毯上。夹答列伤暗沉的光线下,轻薄的烟雾朦胧了他刚毅的轮廓。
深沉的眼眸,凝望着玻璃窗外的夜景。
久久的,眼眶逐渐染上一层湿润。
他有些烦乱的压低头,没有焦点的凝视着,脑海里是她那陌生的眼瞳,夹着惊慌;那一刻,他忽然的心慌起来,神经明显的感觉到,她的眼里已经再没有他的影子。
他紧张的无措,张望着四周,黑暗侵蚀了他整片世界。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下一刻,老周不等林庭延答应,便径直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面色紧张的来到林庭延面前。
“先生,陈老走了。”
林庭延抬眸,看不到紧张,也没有过多的表情,手里的香烟丢进烟灰缸,用力的将火熄灭。而后随手拿起桌面上的外套,“走吧。”说完,高大的身影率先朝着大门走去。
林庭延赶到医院的时候,陈洪已经转出了病房。陈信旋独自坐在走廊外面,低头面朝着地,挡住了他整片面容,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但林庭延依旧能感受到,走近时,浓厚的悲伤压迫。
敏捷的听觉,听见皮鞋的脚步声,陈信旋猛然抬头,看见林庭延过来,他吐了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凌乱的心情。
余光扫了一眼陈洪的病房,心底没由的叹息。或者,应该让他来陪她的……
“我想见我姐一面。”
过了一会儿,陈信旋忽然站起身,抬眸正对着林庭延。
“让老周送你过去吧。”
“谢谢!”陈信旋没有拒绝,道了声谢。而后凝眸望着林庭延。“她在里面,帮我看着点儿,别再让她出事了。”陈信旋说完,意味深长的轻拍了林庭延肩膀,眸里带着复杂的情绪。而后,从他身旁越过,消失在走廊。
看着陈信旋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凝成一处焦点,然后消失。林庭延静立在病房门外,透过透明的玻璃窗口,漆黑的病房内,一抹单薄的身影……
虽然他们之间隔着一道门,可他依旧能清晰的感受到,空气中属于她的气息,还有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心跳。
扑通扑通,每一下的跳动都是那样的强劲有力。
宽厚的手掌抚上胸口,狂乱的心跳,夹着疼痛席卷了他。
他目不转睛的望着里面,连眼皮都不敢眨动一下,深怕在那一瞬间,她又再次消失无踪。
然后,他又再找不到关于她的点滴消息。
兴许,是因为经历了失去的疼痛与悔悟,现在的林庭延,已经学会了如何去爱人……只是,不知道舒歌是否愿意给他一个重来的机会。
林庭延这样安静的看着她,她纤细又落寞的背影,他忽然想起,她在b市养伤的那段时间,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悲伤时,独自一个人待在没有灯光的房间里,望着窗外,流着泪。
心口的疼痛,几乎夺走他的呼吸。
可是,他又不敢进去面对她……又或者,他是没有了看着她再次逃离的勇气。
他苦着脸,脸色纠结得难看,葱白的手指握着门把手,用力,却始终没有勇气打开那道门。
“进去看看她吧,其实,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林庭延闻声,猛然转身,兰泽站在他身后,双手插着风衣口袋,俊颜上,是他看不透的微笑。
林庭延没有料到兰泽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