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在第二天搬离住了六年的房子,只是收拾了些许行装,打算搬到建怡家先住着。临别前,把电脑中必要的资料上传到网上的文件夹中,把和弱汶的电子相片放进掌上电脑去,没有弱汶的身影,只好打开衣柜,也是用掌上电脑对着她的衣服拍了几张下来,当作留念也好。何必如此,何不洒洒脱脱?我冷笑于自己最后的行径。
出得门口没走两步才发觉没有知会老爸和老妈这事情,嘿嘿,一切都乱了头。打了电话过去,老妈接的,说了,说完收线。
“你打算就此放弃了吗?”建怡一边把我的简单行装拿回房间收拾,一边问我。
我望着她,手按着裤袋的位置,感受着里面掌上电脑的质感,摇了摇头。决不。我心想。然而到底下一步将会怎样做实在没有想好,当然,想是想过了,但没有从多个尚在朦胧中的方案中拣选一个出来。
建怡在房间里发出话来:“不若我们推迟一点时间去,让这事情有点眉目再说。”
我若有所思,最终还是拒绝了,“那大概不好,要你失信于朋友。”
“没有关系9ぷ鞯氖虑橛Φ狈旁诘谝晃弧!鄙音依然从房间里传来?
我从沙发中站了起来,把裤袋里的掌上电脑拿出来放在餐桌上,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说话,而是说:“这可是我们的第一天生活?”
“嗯?”建怡回答说,还夹带着合上柜门的声音,“也算是吧!或许也不是。我们好像从未试过一整天的都在一起,我说二十四小时。”
“照道理说今天也不是一整天。”我也走进房间,发觉说这话时心情舒畅许多,较之这几天来想是第一次说这么长的一句话,虽然这只是短短的十二个字,但总算也带有点儿说笑的意味。
“好了。”建怡收拾好东西,转身过来拍拍刚刚整弄着的衣柜门说“你以后的衣服就放在这里。”随之她又打开柜门,手掌尖指向着不同位置,说:“裤子、短袖衫、袜子、内裤都在这一格子里,衬衣挂在这里。嗯,好像没有带西装啦什么的,这几天去买新的。”
我一边听着她说一边点头回应,这一刻我真的感受到了要和她一起生活了,那是生活的细节,岂非我一直梦寐以求的吗?我不由自主地走向她,轻抱她的双臂,说:“谢谢你,真的。”
“怎么了?也不是什么事情,举手之劳罢了,况且你现在也不是太熟悉这里。”建怡向我莞尔一笑的说。
我轻轻摇头,“不,我不是指这个。而是感到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拥有你,没有退路的拥有你,至少我是没有退路的了。”我看着她的眼睛,今天她抹了一习薄薄的茉莉香水,近处可闻。
“我也没有退路了,”触手可及的建怡的眼睫毛踏着音乐节拍的微微跳动,我们双唇慢慢靠近,她说:“我会好好爱你的。”
短暂的轻吻后我们又重回证券短信的话题,“真的不打算现在再去尝试吗?”建怡一再敦促。
“让我想想可好?”我略略皱起眉头,眼看着前方挂在墙上的扁扁的棕色的布绒熊娃娃,认真思考起来。
建怡端来一杯即冲即溶的麦斯威尔咖啡进来,送到我的面前,呷了一口,味道恰到好处,方塘与咖啡粉的比例不无合适。我道了一声谢,接着喝,继续想。
“如果时机不成熟就不要勉强了,我也只是不想你放弃,当然更不想你为此而烦恼。”
“当然不是,每次想起这个我就心潮澎湃,浑身是劲,没有比这个更令我愉快的事情的了。”我说。
“没有吗?”建怡笑着问。
我立即醒悟过来,也笑道:“我指的是工作上的事情。你也是令我非常愉快的人物。”我没有称她为“没有比你更令我愉快的人物的了”。
“谢谢。”她说。
这天的时间里我主要还是在适应这间屋子,虽说近十天来了六天的时间,但都只不过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没有留意细看,还只是陌生地。忽而在厅里的沙发坐上一段时间,忽而又走进建怡的房间(那现在应当也可称之为我的房间)走走,有点儿坐立不安的感觉。也罢,最后坐落于电脑桌前,在网上劳作,并继续上官颜的小说。
星期一的十点多,建怡已回去希尔费特,遗留下我一人留在新居里。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打了电话给总部在广州的另一家证券公司——城西证券有限公司。先是通过前台的文员,说要找他们的徐总经理,她问我什么事,我说了原委,跟着她便给我转了到一处。接电话的是一个女的,我有点怀疑她是否是我要找的徐经理,于是我问了“请问是不是徐经理?”她回答说不是,而是徐经理的秘书,并重复了前台文员的问题,我只好再一次说明来意,她听明白后说徐经理并不会理会这类事情,然后又把电话给另一个管it信息的人。又一番疲倦的介绍,最后对方说他们曾经也做过短信项目的尝试,可惜最后失败了,现在不打算再在这方面努力。当我正要放弃的时候,他又给我介绍了另一个人,是电子信息中心的吕总经理,给了我电话,要我自己联系。我闷头笑对电话机,去了一次厕所后回来按照抄下的号码拨通电话,终于有人肯看看我的计划书了,这次应当找对了人,不会再像上次那个王经理的那样了吧?我希冀着。盖上电话后,把计划书的电子文档按照吕经理给的电子邮箱发了过去,然后等待他下午的回邮,他说一定给回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