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在第二只蜡烛刚燃到一半的时候,我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上楼声。我急忙开门一看,果然正是任北南,我连忙迎上去说:“任兄,你可把我给快急死了,怎么样?上面到底做何打算?”
任北南连忙伸手示意我小声一点,然后推着我进了屋里把门一关说道:“赶快收拾东西,我们连夜就要离开这里。”
“什么?难道真的就这样走了?”我虽然担心盟主因为我们消息的无根无据而拒绝听信,但是真要说就这样无声无息走了,却又实在不能心甘。毕竟能亲眼目睹一下在小说中读到过很多遍的武林中最盛大聚会实在可算三生有幸。
任北南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就在我刚到山上见到盟主他老人家不久,宫中的探子便送来了密报,密报没有提到具体有什么事,只是说打听到最近三个月内御林亲军中的精锐之师:神策,神机,神勇三营走马灯似的悄悄换下了很多人,而换去的人却从此没有消息,不知到了什么地方。这时盟主又说据守山的彭铁匠报告最近进山的猎户与药农也明显比以前增加了很多,而安插在山下的探子也说此次武林大会来客中还有很多不知来历的外地人,而这些人一看就是练家子明显与过来看热闹的看客又有不同。所有的这一切虽然都还不能最终确定明日的武林大会正有一场血光之灾等待着,但是经过众位长老商议,还是决定小心为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绝对不能拿这武林中千百豪杰的性命和这武林中的百年基业当儿戏。武林大会不一定要取消,但却要无限期的往后推迟一下看看形式再说。
我说既然这样你我又何必急着下山,我看你我二人不如就暂且躲在这客栈里,到时就算大内的高手真的来了,你我亦不会武功,而没有上山,难道连住店也住不得。再说要是没有这样的事情,武林大会说不定过上几天又要开了,到时你我来回奔波岂不麻烦?嘿嘿!
任北南说:“贤弟所说我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盟主说大内中的耳目甚多,你我二人此番上山去传告这消息,恐怕已经为他们所知,到时候一定会加害我们,故此要我二人赶快下山避过这阵风头再说,千万不可滞留山中。我想他所考虑的确实非常周详,此事非同儿戏,你我还是赶紧下山为好。”
我仍旧不甘心又劝说道:“倘若你我真的得罪了当今圣上,那么跑到哪里能有个完?不如就守在这里静观其变,再作打算不迟。”
任北南听完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笑道:“哈哈!,我还没看出来邵兄竟是这般执着的人,看来武林大会若是没有个结果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下山的,既然如此我任某又岂能做缩头乌龟,一走了之。不过实不相瞒,我主要害怕贤弟受到惊吓,至于我自己,哼!便是那御林军来了又能把我怎样?”说着从桌子上取下一张棋盘说道:“长夜慢慢,不为无益之事又当如何打发,不如你我二人就来手谈一局吧,不知归国可有此物?”我说:“这个倒是有的,不过我棋艺浅陋,只怕让任兄笑话。”
其实老实说我也曾经是校围棋队的一员,大大小小的比赛也参加过不少,只是我想琴棋书画本都是古代读书人的必修课,是以不敢张扬。其实我心里倒还存在一定的侥幸的心理的,不过也幸亏我有一点点先见之明,要不然可真是丢大人了,那任北南下起棋来几乎从来不用考虑,似乎是掂起来随手就放下了,只是在我看来这每一子落得几乎都是恰到好处,所谓进可攻,退可守,简直是占尽先机,而我则被逼得焦头烂额,每走一步都要思虑再三才敢落子。还好虽是遍地刀弓,险象环生,却总是有一线生机,一点*,使我可以继续走下去,不致就此落败。
一局未了,天色已经微亮,我连忙趁此丢下棋子说道:“任兄,这棋实在不能再下去了,要不,我的脸皮子就被磨的越来越厚了。”任北南连忙说道:“贤弟也不必如此灰心,我的棋技是曾得到过先父的指点的,只是我天资鲁钝,不能全部理解其中的奥妙,一邵兄的资质,来日若能得到家父的指点,那才是真正的前途不可限量,到那时国中又添一大国手也。”
我听了便愈加感到不可思议,心想这天下难道真有这般的奇人?样样都能做到万人之上,惟我独尊的境界。
收好棋子后,我们先去洗漱了一番,然后随意到下面用了一点早餐便重新回到店内等待消息,只见街上除了与昨日相比明显显得人流要稀少以外,其他也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偶尔看见一两个江湖打扮的人也都是行色匆匆。
就这样一直坐到快中午的时候,并没见有什么事情发生,我觉得坐在这里实在闷的难受,想也不想便站起来说道:“任兄…”谁知任北南这时正好也站了起来,我们两个相视一笑,同时说:“心照不宣,哈哈!”
那通往玉女峰的路其实就是一条石阶,远远望去,弯弯曲曲,仿佛就是一条灰蛇那样一直蜿蜒到白云深处,真是不知这么陡峻的一段路途昨晚任北南那姓曲的汉字是怎样这么快便跑上一个来回的。
一路上几乎没有见到什么人影,我们一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一边不住诧异。难道这么多的武林人士真的就在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