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门忽然开了，艾伦教授率先走了出来……
林爸爸和三个兵一阵飓风围了上去，急问：“怎么样？怎么样？”
关心则乱，林爸爸说又是汉语，艾伦教授微侧了身子让紧跟其后程医生走到前面，程医生摘下口罩，一头汗珠，但脸上却带着欣悦，“手术很成功，子弹只离心脏一厘米距离，好成功取出来了。 ”
众人喜形于色，程医生却又话锋一转，“但还有八个小时危险期，过了八个小时，病人才会没大碍了。”
众人一愣，一霎寂静之后，林爸爸仍是欣慰地拍了拍程医生肩膀，重重道：“我相信他，他会没事。辶”
程医生点了点头，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取子弹手术，过程中不可谓不紧张，好有老师一旁指点，要不说不定真会出岔子。
林爸爸拍了拍程医生之后又满面赞赏道：“小伙子，想不想来军区医院？我们正需要你这样人才。”
程医生一副受宠若惊模样，只当林爸爸是开玩笑，林爸爸又谢谢了艾伦教授，艾伦教授表现了一个身为医者大度，欣然接受澌。
手术整整持续了八个小时，转眼间，外面一片漆黑，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手术现场和手术外人都松了一口气。
林爸爸与三个兵一商议，打算轮流看守李铭升，其他人则先回部队，林爸爸把一切都安排好之后，林启辉这才上前，林爸爸一挥手阻止了林启辉欲说话，沉声道：“先回家再说。”
其他人都陆续走了，林爸爸后探望一眼李铭升才走向医院外面，身后跟着陶麦和林启辉。一行三人走至医院出入口大厅时，有一道苗条人影慢慢迎了上来，林爸爸脚步一顿，随即沉稳地踏了过去，与程玲两两相望。
“回家再说。”林明站至程玲面前，低声道。程玲头一低，默默跟了上去。
医院停车场上，停着林明军用吉普车，陶麦跟到外面才醒悟过来，如今她和林启辉关系说不清道不明，林母又一心想要她和林启辉离婚，她刚刚偶然遇见林爸爸，是太过惊讶和激动以致忘了自己尴尬身份，这会儿，人家一家人要回家，她这个外人跟着干什么？
林明走了几步，发现原本紧跟着陶麦忽然没了，回头，见她站医院门前驻足不前，灯光照她脸上，清晰印着犹豫，不禁皱了皱眉，高喊一声，“麦子……”
陶麦站那里，听见了林爸爸呼唤，他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一股子威压沉稳，是她无法想象有关父亲声音，她目光移动，看到林启辉站他路虎边，目光一片暗沉，看不出是欢迎还是不欢迎，她站原地，向前也不是，不向前也不是。
林明看出陶麦踌躇，往回走了几步，陶麦心念一动，不自觉迎了上去，林明今晚第一次露出一抹微笑，硬朗微笑，“忙了一晚上了，回家吧。”
犹如身处荒漠中，忽然看见一道硬朗刚硬微笑，陶麦不由自主地受到影响，仿佛是父亲般温暖，让她也跟着笑了起来，“好。”
陶麦走林爸爸身后，靠近车边时，她又犹豫了，是坐林爸爸军用车呢，还是坐林启辉路虎？看林母样子，似乎是想坐林启辉车。
林明看陶麦一眼，指了指他车，“上车吧。”
一家人两辆车，一路而稳地驶向林宅。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军区大院，林家老宅内，林爷爷已经休息了，整个宅子处于一片黑暗中，且静悄悄。林爸爸用钥匙开门，率先走进大厅，黑暗中，也不知是谁伸手去摸照明灯开关，却忽然听闻林爸爸压低声音道：“不要开灯！”
欲开灯那人一愣，灯并未打开，接着听到林爸爸说：“启辉，麦子，你们先上去，我和你们母亲有事要谈。”
黑暗中陶麦一愣，还未有所反应整个人已经被一股大力强行拖进了一具胸膛里，林启辉熟悉气息扑面而来，她身子不由自主地被他拖着上了楼梯，楼梯上响起一阵凌乱脚步声，而后渐渐消失。
大厅里，林明坐到沙发上，即使黑暗中，他目光仍然如电一般紧紧看着浑身发抖程玲，“过来坐吧。”他声音淡定自若，好像并不是一位忽然发现妻子曾经出轨且还育有一个孩子丈夫。
程玲浑身一颤，脚步虚浮地走向一边沙发，趔趄着坐下，幸好，他不让开灯，否则此时，她脸上灰白大概全被小辈看见了，这样，她还有何颜面？还何去何从？
“林明，我……我对不起你。”黑暗中，看不见彼此脸，空气静谧，反而让有些东西心中加清晰，程玲声音低低，却十分清晰，带着十二万分懊丧和悔恨，空旷大厅响起，入了林明耳朵。
林明静默，程玲就他静默中受着煎熬，她心里扭绞着，无法想象林明接下来会怎么做，他是刚强男人，而她身为他妻子，却做出了这种事，她也不想，可二十五年前那个夜晚，她也不知怎么了，就与苏佟有了yī_yè_qíng。
半晌，林明声音终于响起，一个字一个字如世上锋锐刀锋刺进程玲心里，他说，“我会提出离婚，根据军婚条例，你无权驳诉，你放心，程氏财产我一分不要。”
“什么？”仿佛没想到林明会直接提出离婚一样，毕竟，他们都过了知天命年纪，再过几年就全都退休了，竟然要晚年离婚？程玲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和伤心。
“我说离婚，你听不懂吗？”林明声音再次响起，生硬如刀，程玲听见了，霍然站起了身，一下冲到了林明身边，双手精准地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