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寇打开信封拿出信的时候,一张机票从信封里滑了出来落在地上,他不禁有些惊异,并且莫名的感到不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捡起那张纸,那是开罗到伦敦的直航机票,时间是周末。为什么突然琏会寄来这个,虽然实际上寇一直都渴望能再见到他们,但是这却来的太过突然,这没有预兆的邀请让他感觉到不祥。
他的预感在看到信的一刻得到了证实,信的内容让他无法相信,他几乎因这消息而崩溃,靠在门框上再读,他才相信不是自己看走了眼,而后他立刻打电话向图书馆请了一周的假期,开始准备去往伦敦的行装。
伦敦的天空晦暗而没有生气,和开罗壮阔的天空如同天地般的反差,这让寇尤其得喘不过气来,总觉得心里如同压着巨石,一刻不见到琏就一个无法得到解脱,于是,他刚刚将行李安排到旅馆就立刻去寻找信上的地址。
急切的门铃响过,琏却迟迟得没有来开门,这让本来就心乱如麻的寇更加担心起来,他用力地敲着门板,几乎想要破门而入。还好大门及时地打开,寇焦急的眼神与对方已经干涩的眼睛蓦的对望,顿时他再也不能控制,将她深深的搂进自己怀中。琏也在那一刻再度溃堤,她抱着这现在她唯一想见的人,无法克制自己汹涌而出的悲痛:“他不在了……他不在了!”她颤抖着机械地重复那句话。
当琏终于安静下来,寇给他倒了饮料,他实际上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因为其实他自己一样痛苦,所以当琏紧紧抓着他的手的时候他只能任由她将自己当成安努一般的依赖。他一直试图探知倒地发生了什么,琏到现在一直只字未提,他知道她现在有多么不想提到这件事,她甚至想要这件事从来就没有发生。
一直到了深夜,琏才疲惫交加的睡去,同样在崩溃边缘徘徊的寇也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地失去了意识,在他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他们的周围发生了些许变化。
第二天上午,寇支撑着僵硬的身体坐起身来,醒来第一眼他就在寻找琏,但是卧室里空荡荡的一点动静也没有,他立刻冲到客厅、书房、厨房、卫生间,可是全都没有人在,他又跑出门,外面下着小雨,小街上也没有琏的踪影。他不知所措起来,只好又回到屋里,四处寻找着琏可能留下信息的地方,但是在他打过通讯录上所有的电话之后他再度陷入了茫然。
他坐在沙发上思考,他知道琏是自己离开的,并且不想让自己跟着,他到底去哪去做什么他毫无头绪,但是他知道,琏现在的状况非常糟糕,也许她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因为现在他甚至还不知道有关任何安努去世时的状况,就在前一个星期,琏还曾经说过安努一切都好,但是几天内就传来噩耗,寇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那么平常,不禁更加为琏担心起来,更加对于她什么都没有告知自己而感到非常的困苦。
他在屋子里像一头困兽一般踱来踱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觉得秒针每响一下,他的心就被刺痛一下,并且感觉非常无力。就在他几乎失控想要把那座钟砸了的时候突然看到被自己忽略的钟的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上面还记录着一个人的姓名和电话。
雨越下越大,琏独自驾着车在伦敦郊区的公路上飞驰,副驾驶的座位上摊着一张地图,上面有个用红色马克笔圈出来的地方,她正向那里前进。
来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雨也停止,琏停止发动机的运作之后,这个荒郊野外就寂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她将一个她刚刚用来压着地图的黑木质的长型小盒子拿起来看着,那小盒子看起来和小字典差不多大,不过要薄很多,那是她昨天晚上才刚从安努的遗物里找到的。
昨夜当寇也熟睡之后,琏突然感觉到莫名的不安,似乎做了什么很可怕的梦,没有具体内容却让自己心跳得几乎窒息,她再也无法入睡,但是又不想吵醒寇,毕竟这个本来和他们没有多大关系的人已经被牵累太深,于是她一个人悄悄的去了隔壁安努的书房,那里有很多他们两人共同的回忆。
书房里一片漆黑,然而琏没有开灯,因为今天黑暗没有让她感觉害怕,反而让她想起安努曾经教她如何战胜黑暗的“咒语”,她闭上眼睛开始想象——心中的某处有指引方向的明灯,只要跟着他前行就不会迷失自我。此刻琏真的希望眼前出现这样的光明,蓦地,她心中闪过寇的脸庞,他熠熠生辉的眼眸令她感到安慰,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多么在乎这个人。
轻轻的笑了一下,她睁开眼准备回去卧室,但是在那一瞬间,她看到的确有什么东西发出隐约的光辉。
那正是这个黑色的小盒子表面的金色花纹所反射的光芒,将它拿在手中,你可以看到一只金色丝线交织而成的鸟浮现出来。
最初看到这只鸟的时候,琏就知道那是本努,因为她一直跟着安努看着他研究埃及的历史和文物,那些艰涩难懂的象形文以及不知所云的壁画她也都能轻松懂得其中的含义,然而她想打开那个小盒子的时候却发现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打开。
安努曾经对琏说过,这世界上有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和无法做到的事情,这一刻琏突然觉得似乎和什么东西起了共鸣一般,她拿着小黑盒子的手突然感觉到灼热,但是却无法放开,眼看着小盒子燃起了通红的火光,琏几乎叫了出来,但是下一秒她却在那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