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自作聪明
凌冬至找到小灰时候，它正窝樱花公园假山石上打盹。
这里稍稍有点儿偏，游人不多，又是背风地方，太阳暖暖地照着，有时候小样儿和西崽也会过来。不过小灰喜欢待这里，是因为趴这里一睁开眼就能看到它和原来主人居住小区。那是一个很老旧居民小区，单元口甚至没有安装防盗门，小区门口也没有值班保安，所以它和它主人当初才会遇到打劫那种事。
小灰顺着凌冬至视线扫了一眼远处小区，抬起爪子抹了抹脸，懒洋洋地叹了口气，“唉，老了，老了，就矫情起来了。”
凌冬至伸手揉了揉它脖子。
小灰不客气地拨拉开他手，不怎么高兴地说：“别拿我当小样儿那样猫崽子。”
凌冬至莞尔，“我来找你还真是为了小样儿那几个猫崽子。”
小灰警觉地支棱起了耳朵，“他们又闯什么祸了？”
“你得帮我找找它们，”凌冬至说：“它们从有钱人家偷拿了一块表，现有**跟着它，我怕它沉不住气再闯祸。”
小灰蓝眼睛眨巴眨巴，“它没去找你？”
凌冬至摇摇头。
“我知道了。”小灰甩了甩尾巴，“你回去吧，这件事交给我。”
谁也不能指望一只猫遇到事情时候会跟你手机联络。凌冬至虽然能听懂它们喵喵喵都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从来没指望过这些毛茸茸小东西能记住他电话号码。何况，即便它们能记住那一长串数字，又该上哪里去找电话呢？
找不到小样儿和西崽，现连小灰也不见踪影。到了第三天时候，凌冬至有点儿坐不住了。虽然那天庄洲告诉他小样儿已经被放了，但是他毕竟没有亲眼看见，谁知道小样儿是不是真自由了呢？如果左鹤当时只是跟庄洲敷衍一下也是有可能，毕竟没有人会意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少了一只野猫。
凌冬至开着车寻找野猫们出没地方，小样儿经常去公园、碧波湖附近灌木丛，他甚至还冒失地拦住了两只正街边打闹野猫，向他们询问小样儿消息，结果把那两只小猫吓得够呛，一溜烟地跑走了。
凌冬至绕着御景苑转悠了一圈，失望地往回走。车子绕过碧波湖时候，凌冬至随意一扫后视镜，竟然看见了一个熟悉人影。凌冬至连忙停车，从车窗探出脑袋仔细看，果然是左鹤。不过他身上并没有穿警服，而是穿着一身很普通运动装，看起来像一个出来散步普通职员。他正弯着腰绿化带里翻着什么，手里还拿着一根尺把长干树枝。
凌冬至看清楚了他手里拿着东西，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或许是职业警觉使然，凌冬至不过多看了他一会儿，左鹤已经回过身，一双利眼带着审视神色看了过来。四目交投，左鹤微微一怔，收敛起了眼里那种警觉神色，“好巧，凌老师这是刚下班吧？”
凌冬至下班其实不走这条路。被他这么一问，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是去办点儿事。左队长这是？”
“我是找猫呢。”左鹤耸肩了耸肩，“凌老师还记得前几天御景苑时候见到那只野猫吗？”
凌冬至心头一跳，喉头稍稍有些发干，“我听庄先生说已经放走了？”
“是啊。”左鹤留意他脸上表情，嘴里却不紧不慢地聊着天，“不过我总觉得这几只猫有点儿不同寻常。心里放不下，想找找看看。”
“怎么不同寻常了？”凌冬至越发紧张起来，“不是说是野猫吗？”
“是野猫。”左鹤肯定地点了点头，“不过是野猫话，为什么会听从系手绢那个人命令呢？”
凌冬至张了张嘴。难道说这件事其实是他多此一举连累了小样儿吗？如果当时他没有自作聪明地用手绢，小样儿和西崽把表弄回去虽然要费点儿劲，但是却不会引起这些人怀疑？
左鹤拿手里树枝拨拉了一下灌木丛，“我觉得这几只猫后面应该还有个人。”
凌冬至干巴巴地笑了笑，“是吗？就因为那手绢？”
左鹤犹豫了一下，笑着说：“这案子已经销案了，跟你说说也没什么。这案子金额虽然大，但是失主后并没有什么损失，充其量也只是个社会闻。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人控制着这几只猫。如果不追查下去，说不定这人还会利用这几只猫做别事情。”
凌冬至暗中吁了一口气，“那您现其实是下班了？你自己这儿义务加班呢？”
“没办法，”左鹤抿嘴一笑，“吃这碗饭，心思都这上面。有自己破不了案，心里就总也放不下。”
凌冬至不知该怎么样替自己这个幕后黑手做辩解，但是平白无故地被扣上一个控制小动物犯案名头，他有有点儿不甘心。
“说不定只是凑巧。”凌冬至试图旁敲侧击地混淆一下视听，“说不定这人只是陪野猫玩一玩，看见表还以为是它从家里带出来，所以帮它系脖子上嘱咐它带回家呢？说不定这只猫只是正巧跑去御景苑，并不是特意去送还失物呢？”
“当然也有这种可能，”左鹤沉吟一下，缓缓说道：“不过要是那样话，手绢上不会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凌冬至，“……”
“手绢是。”左鹤喃喃说道：“这也是疑点之一。”
凌冬至简直要吐血了，原来自己竟然弄出了这么多漏洞吗？不过从他这里得到了肯定回答，说小样儿真没有被抓，他也算能放心了。
凌冬至不敢再耗下去，借着学校同事给他打电话由头飞地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