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九誊赶到时,云半夏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她方才骑的马还在旁边立着,马儿有灵性的返回去寻自己的主人。
地上一滩水,还有几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唉呀,刚才那位姑娘闯了进去,这进去的话,恐怕是出不来了。”
“是呀是呀,不过,刚才的那位姑娘怎么看怎么像是北辰王府的郡主!”
云半夏……进去了?
今时今日这个地方,他千方百计想拦住她,不让她来这里,可是……最终还是没拦住。
他一激动,直接也想冲进火海,被随后赶来的子风和阿丙二人齐齐的将他拦住。
在宴客居内,到处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云半夏忍着被灼痛的感觉,在宴客居内四处找着,她一边寻找,一边焦急的喊着:“父王,父王,你在哪里?”
她一脚踢开一把着火的桌子,桌子后面空空如也。
一楼没有,难道……是在二楼?
她耳尖的听到二楼的楼梯旁有微弱的呼吸声。
她的心里燃起希望,迅速往二楼的楼梯奔去。
刚来到了楼梯口,便看到了楼梯处被火灼烫了好几处,已经气息微微的云狂。
他的背部、肩膀和手背处,都是被灼伤的痕迹。
刚看到云狂,云半夏的眼睛便是一阵酸涩,眼泪差点掉落了下来。
她强忍住眼泪,焦急的奔到云狂面前,将云狂扶了起来,一起往楼下艰难的走着。
旁边的火很凶猛,云半夏已经被灰烬熏的满脸漆黑,云狂更是。
“夏……夏夏……是你吗?”云狂的眼睛已经被火烫的睁不开。
“是我,父王,您坚持住!”一个没忍住,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没想到,还能再看到你!夏夏……”
一边吃力的扶着云狂,云半夏一边哽咽笑着冲云狂打趣:“父王,早就说过,让你减肥,你这么重,小心我以后不认你了哦!”
云半夏好不容易扶了云狂到了楼下,眼看门就在咫尺,门的上梁突然掉了下来,阻住了云半夏的去路。
云半夏和云狂两个一同向后跌倒。
屋梁上卡嚓一声,只见屋子的横梁也跟着掉了下来,被它砸中,必死无疑。
云狂刚刚睁眼,便看到了这一幕,飞快的以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云半夏的身前,挡住了那合抱粗的梁柱。
云半夏惊恐的看着这一幕,不顾火焰的灼烫,用尽了全力去推横梁,神奇的是,着火的梁柱被她一把挪开。
云狂的背已经被灼烧了一大片,一片血肉模糊。
“父王,父王……”云半夏咬牙忍住悲伤,倔强的把云狂扶了起来。
“夏夏,别管我了,你快逃!”云狂虚弱的在云半夏耳边呢喃。
“我不,父王你不出去,我也不走。”云半夏固执的坚持:“我跟父王一样都是老顽固,除非你跟我一起走,否则……我不会放弃的。”
透过火焰,云半夏看到了宴客居外那混乱的人群中,正拼命挣脱开阿丙和子风的白九誊。
他冲她喊着什么,但她听不见,四周到处都是火星噼里啪啦的声音。
她冲他露出安慰的微笑,只要迈出了这道门,她就安全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整个房子传来了更加响亮的“卡嚓”声响。
云半夏心里浮起了不好的预感。
她看到门外白九誊更加疯狂的挣扎,立即感觉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眼看门就在咫尺,整个宴客居在瞬间塌了下去,将云半夏和云狂两个一下子吞噬了去。
白九誊撕心裂肺的喊声,响彻了云霄:“云、半、夏!不!”
眼看着云半夏和云狂两个都被火焰吞噬,整整将近半刻钟的时间也没有从火堆中爬了出来,旁边两个路人神秘的对视了一眼,悄悄的离开了人群。
华城一家客栈的二楼。
两名在宴客居附近观察情况的侍卫,迅速转过两条街来到二楼的一间客房中,冲客房中的人汇报宴客居的情况。
在听到云半夏和云狂两个都陷入了火海中没有出来后,呼伦烨的那张娃娃脸上露出不符合脸型的阴险和悲伤。
“云半夏啊云半夏,与你斗了这么久,你总算输给我了,今天你葬身火海,也是报应,可是……以后恐怕再也遇不到你这样的对手了。”呼伦烨可惜连连的自言自语着。
“呼伦大公子,这是在可惜吗?”一道预料之外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呼伦烨的身后。
呼伦烨的随从首先看到了她,一双眼见鬼般惊恐的瞠大。
“鬼……鬼呀!”
那随从跑向门外的时候,小心碰到了旁边桌子上的花瓶,花瓶掉在地上,一下子被摔碎,由于跑的太急,随从不小心滑倒,脖子恰好落在了花瓶的碎片上,碎片扎入了随从的颈项上,血流入注般,迅速将地面染了一片血红,随从趴在血泊中……双腿抽搐了两下之后,再也没有动一下。
四周的侍卫见状,一个个全向云半夏这边包围而来。
云半夏突然从身后拿出了一坛酒,高高的扬起,在呼伦烨旁边的地上,一下子摔碎。
一坛酒被打碎,里面的酒迅速漫延了整个地面。
此时的云半夏,披头散发,脸被火熏的漆黑,身上也到处是污渍,她双眼腥红如血,看起来如狱里的魔鬼一般。
她的手里拿着一根火折子。
她突然笑了,笑声似魔咒,四周的人因她的笑声,一动不敢动的站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