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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之间,绿萝终于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睁开双眼,环顾四周,一片漆黑,一丝光亮都没有。
身子底下是冰凉的地板,鼻端萦绕着的是一股子很浓的霉味,挣扎着身子站起来,眼睛也慢慢适应了眼前的黑暗,伸手在四周摸索着,绿萝心里有了底,这是一间空屋子,没有任何家具,墙壁潮湿斑驳,没有窗户,俨然是一间封闭式的屋子。
轻轻扯唇,带出一丝凄凉,墨邪,你打算就这样将我囚禁到死吗?
手肘间传来微微的钝痛,绿萝伸手抹去,黏着半干的血迹,她这才想起,在她被关进房间不到一个小时,一个黑衣人突然闯了进来,一把抓了她二话不说往外拖去。
在她的挣扎中不知道碰到了哪里,那时,只顾着和那男人拼命,也没顾得上去看手肘的伤。
没想到,竟然流了血!
摸索着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来,掀了盖子,摸索着将药水倒在了胳膊肘上,一阵微微的刺痛传来,随即,便是舒适的冰凉。
收好了瓶子,绿萝重新坐回地板上,凝神思考,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墨邪突然之间的翻脸无情,让绿萝彻底伤了心,此刻,跳脱了对墨邪的感情,绿萝一下子变得理智起来。
很显然,原本以为是两情相悦的爱恋,至始至终不过是她一人在唱独角戏,她爱着墨邪,而墨邪却压根就没爱过她。
所有处在深爱中的女人,当得知自己爱的人竟然从未爱过她时,都有生出一种绝望,一股子绝望到想要马上死去的冲动。
死了,就没了痛苦;死了,一了百了!
昨夜,当墨邪当着她的面承认他不过是为了利用她才接近的那一刻,绿萝心痛得恨不得立刻死去。
阿娘曾经说过,无论今天经历了多么痛苦绝望的事,你到了明天回头再看,会变得无足轻重,或许到那时,你会觉得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绿萝是感性的,同时,也是非常理智的一姑娘!
从小到大,奶奶教给她很多东西的同时,也教会她勇敢和顽强。
跌倒了,就在原地爬起来,继续走下去!
奶奶还说过,如果累了,就好好歇歇,歇够了再走;丫头,一辈子不短,一个人走,会很难。
绿萝使劲地眨眼,泪水还是落了下来,喃喃自语,嗓音很轻很轻,“奶奶,现在我该怎么办?”
爱一个人,爱了八年,从第一眼的一见钟情到再次见面的覆水难收;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思念,到了最后才发现,一切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都是假的!
她想逃离这里,可是被囚禁着,连自由都失去了;这一刻,绿萝哭得好伤心,因为她想到了自己的阿娘。
她不知道阿娘究竟答应了奶奶什么要求,奶奶才答应让她走出山寨。
绿萝不傻,她这一走,阿娘肯定会受苦,神女不在了,神女的职责怎么办?谁又有那个资格来替代她的位置?
在山寨,神女就是山寨族人的信仰;突然,信仰没了,族人会不会暴乱?
“阿娘阿娘阿娘……”
这一刻,绿萝彻底慌乱起来。
怎么办?
她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她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之际,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一扇小门被打开,终于有一抹光亮照射进来,还有一丝太阳的光芒。
太阳光线很强烈,绿萝猜测,现在很有可能是中午。
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进来,“吃饭了!”随即,一盘子菜和一盘子饭还有一瓶矿泉水从门洞中递了进来,绿萝看着那个门洞,突然爬了过去,喊住了准备关门洞的男人,“大哥,求求你,别关这个小门洞好不好?里面太黑了,我好怕。”
“不行!”
毫不犹豫的拒绝让绿萝差点绝望。
“就开一会行吗?里面太黑了,吃饭都看不见,你等我吃完饭再关好不好?”
绿萝的声音很柔,又散发着小女人特有的娇柔;或许是男人心被她求得软了,犹豫了片刻,便答应了,“好吧,那你快点吃,让主子看见了,我的下场会很惨!”
“好好。”
绿萝将地上的饭菜端了起来,狠狠地吃了一大口,然后被呛住了,一边使劲地咳嗽着,一边悄悄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小瓶子来,掀开瓶盖,里面立即爬出一个浑身绿色却十分透明看起来十分丑陋的虫子来。
她亲了亲虫子的脑袋,然后闭上眼睛,让虫子趴在她的手心上,片刻后,睁开眼睛,轻轻地用唇语对虫子说道,“小绿,找一个有缘的人,让他来救我。”
那小虫子仿佛是听懂了她才唇语,小脑袋竟然还点了点,突然一下子飞了门洞,瞬间消失在绿萝眼前。
绿萝看着门洞的方向失了神。
小绿就像她的孩子,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她又怎么能冒险让它独自出去。
希望,老天保佑,碰到一个有缘的人,将她带离这个囚禁的牢笼。
她是神女,是要保护人的,而不是害人的!
那个叫白沫的女子,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毒应该昨晚就发作了,如果她猜测没错,现在那只蛊已经快到她的腹部,这样一来,那腹中胎儿……
绿萝焦灼不安又心疼万分!
……
白沫再一次头痛发作,她翻滚在床上,使劲地用手砸着剧痛难忍的头部,一旁的彩鹰正在打电、话,“头儿,沫沫姐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