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时间,阳光总是那么的充裕。虽说8月7日,从天文学的角度来看?33?经步入秋天,漫长的夏昼也收敛了不少。但是天气还是热的不像话,喧闹的蝉丝毫没有向天时妥协的意思。
山姆坐在不甚昂贵,可却品味脱俗的椅子上,圆滑的弧线修饰着原来不和谐的部件,扶手、椅腿、靠背都是统一的单条弧线。没有任何华丽的雕刻装饰,简约和实用性很好的在设计上体现出来,弧线但不影响功能,造型处处避开做作。可以说这是所有有钱人都不想拥有的椅子,因为它不够贵重。
唐尼·富勒招待着山姆,就像是其他曾经坐在这把椅子上的客人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唐尼感觉这时候说“不”是最好的选择。没错,不看一眼任何他递来的东西把他送走,告诉他:我会考虑的。就好了。
他的表情很是踌躇,像是一块屹立的冰雕,在燥热的房子里略不和谐。有时瞟一眼山姆,几乎都能听见他在叹息,为什么山姆会把烫手的山芋往自己的手里抛。
“想您这样的人,一定能理解。”山姆说着,唐尼似乎被触动了什么。
理智告诉唐尼不要去管闲事,但是他的眼睛总是管不住,翻看起了山姆递来的文件。
一页又一页的名字,让冰雕开始颤抖,碎片一片片的从上面剥落。文件上全都是帝都法官的名字一共62位,用字母顺序排列,详详细细罪名的列满了几大页。
唐尼放下文件端起温度刚刚好的红茶,杯碟碰撞发出急促的叮叮声,“你想让我指控帝都一半以上的法官?”
“不,先生。”山姆说:“不止这些,议会通过且国王批准了一项新的法案。其名为《组织性犯罪针对法案》,别听名字满满官腔,但是作用可不小。”
“那是什么意思。”唐尼喝了一口红茶,说道。
“这意味着,我们可以使用这道法案,一举端掉所有的罪犯。任何和被指控人员拥有利害关系的个人,都会被拘捕待审。”山姆扔出一份更加厚重的文件道:“那会是一场盛大的审判。”
“而你希望我能当法官?”唐尼战战兢兢道:“你一定是疯了。”
“是的,先生。也许我们潘德拉贡家族都谈不上正常,一个试图牺牲一整个城市、一个已经谋杀了自己的父亲,最后一个现在正在自寻死路。”
唐尼的喉结动了动,道:“你哪来的证据?只有受害人可以凭空发起指控,连除国王以外的最高司法长官,也就是您也不能凭空指控司法工作者。”
“我以妨碍司法公正的罪名逮捕了约翰尼·瓦奥莱特,他很配合我们的调查。”山姆道。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去当这场……”唐尼气愤的寻找措辞,“一群自以为是的跳梁小丑因为自己的自负,给自己举办的无聊的葬礼?”这句话有不少“的”字,“你不知道这是在玩什么火,除了你高尚的理想以外,你在这场战争中是孤立无援的。”
“算上你,我就不是孤立无援了。”山姆道:“我听说你在乡下长大?”
“是的,大人。罗瑞斯泰村,离帝都不远。”
“我想乡下一定是一个淡薄于利益的地方,只是比帝都唯利是从好太多了吧。这都是我的猜想,您能为我解疑吗?”山姆道。
“是的,我的大人。”唐尼道:“乡下人,的确重视道义。”
“我想也是……告诉我唐尼,你当初来帝都学习法律,当上法官。是因为你相信公义会在法庭上得到体现是吗?”
“是的,我的大人。”
“现在你如愿吗?”
“很可惜,这和我的愿望相去甚远。”
“所有寄予希望的东西被现实打破,这让你感觉如何?”山姆道。
“很难说,我的大人。时间过去了很久,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已经感受不到多少东西了。”唐尼说。
“不,你的感觉很强烈。”山姆道:“你感到害怕!害怕你曾经立誓要用公义的审判去裁决的罪恶,害怕你意气风发时对你泼冷水的东西。但是你要知道,光的周遭都是影子,但是光走到哪里,那里的影子就灰飞烟灭。但是看看你,一个本应惩治罪恶的高级法官,现在却对罪恶畏首畏尾。就像是光,恐惧影子!”
“你在说的东西,你根本就不了解!”唐尼发怒道,极力的想说服山姆放弃这么危险的动作,“他们不仅有势力,还有钱。如果说这个城市里有什么是钱办不到的,就是让死人从坟墓里爬出来。乞丐王拥有一大半的法官,这有什么稀奇的?他还拥有这个城市所有的杀手,打手,暴民,一声令下他们可以逼得国王动用军队。”
“所以你也知道他有多厉害,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必须铲除他的原因。”山姆道。
“为什么?”唐尼头痛道:“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固执。”
“你想知道为什么?”山姆说:“因为我们有信念,正义和政府是这个国家的领导者,而不是被什么地痞混混所左右的。我们打打杀杀,土地屡次染上鲜血,是因为我们希望为自己的理想而战。我不想这一切英雄和先贤构筑的帝国,被一帮子他/妈/的满脑子只有金币的蠢货掌握你懂了吗?这是战争,但是不是街头打架的儿戏。是一个英雄对抗低俗的,公义对抗邪恶的。”山姆义愤填膺对唐尼说道:“在这场战争里,我们是孤立无援的,我们是弱不禁风的。所以,你/他/妈能不能给我上半个月后的法庭,对着那些流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