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一天夜里她去占卜,卦象显示花满楼根本没有去过任何一个遥远的地方,但是他的卦象却不怎么好,他的劫数那么明显。
欧阳清火急火燎的要往花家镇去,东西都收拾好了,却收到了陆小凤的加急传信——花满楼要成亲了。
欧阳清接到那份信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拉着西门吹雪看了又看,一遍遍的问到底是不是真的。
西门吹雪说了第三次“是”之后,终于将欧阳清抱进了怀里。
欧阳清瑟瑟的缩进他的怀里,西门吹雪感觉到自己衣襟处的湿润,但手却收的更紧。
这个时候他们就站在高大古老的槐花树下,白驼山庄是昆仑山上的奇迹,这里四季如春,处处飘香。
他们正好赶上最后一个花期,到处飘散的花瓣在他们身边纷纷旋舞下落,美丽的如梦如幻。
但欧阳清的心中却酸涩一片,她的哥哥死了,她的爹爹疯了,她的爱人离开了。
……
“为什么?”她哑着嗓子问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开一点,他看得出欧阳清眼中的绝望。
她从来不曾这样。
西门吹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或者他从来没有这样的冲动,这个冲动支配着他的欲-望,指引着他的动作。
他慢慢低下头去,亲亲的碰了碰欧阳清的唇。
欧阳清原本就在出神,没有注意到西门吹雪在干什么,直到唇上有一个温暖的碰触,她才回过神来,呆愣愣的看着西门吹雪。
他在干什么?
西门吹雪的眼睛很黑,仿佛深渊一般让人沉溺,他的眼中没有戾气没有杀气,也没有汹涌的感情。
只有那抹一抹暖色和一丝丝不明白。
或许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去亲吻这个女人。
不明白那种隐瞒胸腔的感情叫做什么。
欧阳清发了一会儿愣,将西门吹雪推开,然后走了。
—
欧阳清要走,临走前去看了西门吹雪告诉他如果愿意留下也好,这里暖和,如果不愿意……她不知道怎么说,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要西门吹雪留下来。
从前,她可以撒泼耍赖的让西门吹雪留下,但现在不行了。她不知道西门吹雪那是什么意思,但她看的到那眼睛里的感情。
西门吹雪竟然会喜欢她,欧阳清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但那不是爱情。她爱的人,会让她欢喜,让她心痛的人现在只有一个,或许永远都只能有一个。
她来说话的时候西门吹雪正在吹笛子,她没有等他停下来,她径直说了,西门吹雪也听到了。
但是西门吹雪还是选择留下来,他向来守信,答应过朋友的事情总做得到。
—
欧阳清来到江南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了,江南的冬天让她极不舒服,虽然满目依然是一片翠绿,但黏黏腻腻淫雨霏霏,她换上了一件火红色的锦缎裙子,广袖颇宽,似乎都要垂在地上。裙子外面罩着一层软纱,看起来十分妖孽。
她撑着一柄白色的伞,静静地走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
她喜欢西域的寒冷,和江南这种阴冷不同,西域的冷,冷的透心,但穿多点总会觉得暖和,但这里,即便她穿上了厚重的长裙,依旧觉得冷到了骨子里。
她慢慢走,路上的行人总会避一避,不仅仅是因为她一身江湖打扮,更因为她一身浓重的杀气。
欧阳清要去杀一个人,一个抢走花满楼的人,但她告诉自己,如果花满楼真的喜欢上了别人,她宁愿放手。
可是她不相信,她记起不久前她还问过,“花满楼愿意娶欧阳清吗。”
花满楼那坚定的回答。
况且,欧阳清知道,像花满楼这样的男人,是个负责任的人。所以这里面必定有蹊跷,她不能任由别人将他们像地上的蚂蚁一样,任人踩踏而无还手之力。
欧阳清站在花家堡门口,正要叩门,却听见有马车声传来,她蓦然回头,就看到马车上面的花平,她自然认得,那是花满楼的贴身小厮。
她旋身躲在门口的石头狮子后面,正巧后面还有一堵墙,将她掩了个结结实实,不过她知道花平应该是看见她了,花平的表情十分奇怪,但却也没有说什么。
率先下来的是花满楼,他还是往常那样,月白色的袍子,淡绿色的宽腰带,脚上踩着一双白底色勾黑边的靴子,墨色的发被发冠束的纹丝不乱。
欧阳清简直屏住了呼吸,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看的出来花满楼是受了内伤的,他的呼吸不怎么畅。
她想起掌柜说的,是花满楼替她挡了黄药师七分功力。
花满楼定是伤的不轻。
她有些黯然,有些后悔。
那边有人说道:“七童,你那水仙兰花可真美,我总是种不出来。”
欧阳清的心就沉到了谷底,这个声音她听过,在大理国。
陆小凤和花满楼好像也说过,但当时她没有太在意。
果然,下了车的女子就是曾经在大理国跳过舞的女人,她美极,似乎让周围都亮堂了起来。
紫色的薄裙让她显得十分神秘而诱惑,勾着腰下车的时候雪白的胸脯仿佛呼之欲出,还有那两道精致的锁骨,简直是诱人犯罪。
欧阳清知道这个动作的魅惑当真被她使了个十全十美,但可惜,她的对象是花满楼。
但她现在一点都笑不出来,因为花满楼紧跟着也出来了,虽然两人的距离并不怎么亲近,但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