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刘羡高声止住齐安,转身对父王刘袛说道:“父王,孩儿想与韩当见上一见。”
“哦?王儿想见那不知好歹的匹夫?”听口气,好像刘袛对韩当的请辞很不高兴。
“正是。孩儿一听韩当之名,脑中似有天意在说:得此人,便如得一忠心勇武臂膀。孩儿欲挽留之,收为王府家将。望父王许孩儿与韩当见上一面。”刘羡灵机一动,鬼话连篇。
“也罢,便依得王儿。”听了儿子的一番话,坚信神异之事的刘袛不再坚持,自与王妃赏玩‘仙人物品’。
“齐安,汝携吾之玉佩,交与王府仆从值日官,命其在校场列队等候!将韩当请到校场,说吾稍后便至。”刘羡心中发着一定要把韩当留下来的狠心,吩咐完了齐安,又对张忠说道:“劳烦张叔,取吾世子仪仗、正服来。”
一番忙碌,王妃也在一旁指手画脚,刘羡面目俊美、英伟,头戴金冠,上插雉鸡翎,身穿白色世子锦绣袍服,腰系玉带,配玉品、绫罗、玳瑁、香囊。广袖轻挥,真真的fēng_liú潇洒,宛如神子仙童下凡,在王爷王妃的啧啧赞叹下,刘羡登上四人抬的步辇,盘膝而坐。面带红晕、略显醉态的赵曼在前面领着,小桃小莲捧着班扇,随着步辇。身后跟着班剑六人,各自举着华盖、旗幡、斧钺,径自出了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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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息,立正!敬礼!”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整理好队列,向刘羡跑过来。“报世子殿下,王府仆从列队完毕,应到三十一人,实到三十一人。请殿下检阅!值日官蒋义渠。”
“很好!入列!”右拳一击左胸,刘羡对蒋义渠等还了礼,面对排列着两行整齐的队伍,一个个精神抖擞的挺着胸脯,炽热望着自己的王府众仆从,还有新近加入的武平、孙康、程旷三人。刘羡高声喝道:“礼毕——,稍息,立正!”便转头看向远处的齐安。
齐安正引着一穿着平民服饰的壮硕青年,向这边走来,刘羡越看越觉得熟悉,那不是送陈登那天,身边的那个王府侍卫吗?原来他就是韩当!刘羡大悔:当时怎么就不问问名字呢!唉,官僚主义害死人呐!
“草民韩当见过世子殿下。”韩当过来,看着年纪虽小却排着整齐队列满怀朝气的少年们,心中诧异不已:这不是前几日世子收的那些徒附之子吗?尽管疑虑,还是单膝跪下,向刘羡施礼,说道:“昨日韩当已向大王请辞,蒙大王恩典,允准辞去侍卫之职。前些时日,略尽绵薄,获殿下赏赐金帛,愧不敢当。今临别特来一谢!”
“我赏赐金帛?”刘羡狐疑不已,望向赵曼。赵曼连忙解释。原来那日赵曼见世子殿下对韩当连连的赞赏,便将此事告知张忠,张忠也不吝啬,以世子殿下的名义赏赐了不少。得知缘由,刘羡大喜。难怪王爷老爹不高兴,感情把韩当看成了喂不熟的白眼狼了!
“韩壮士毋须多礼!”双手虚扶,刘羡示意韩当起身。装糊涂地说道:“韩壮士何故请辞?难道吾东海国屈待了壮士?”
“非也,大王及殿下待韩当甚是优厚,草民感激不尽。只是韩当有一好友,闻得盱眙县丞孙坚大人,其貌不凡,性阔达,好奇节,精技击。今已来相约多次,欲同去盱眙一会。故请辞尔。”韩当站起身,躬身回答。
“哦?可是下邳国盱眙县?”刘羡心中愈加欢喜,骂着韩当那个多事的好友。口里却轻描淡写的问道:“汝那好友姓甚名谁?可拜得孙坚为主?”
“禀殿下,草民好友姓周名泰字幼平,乃九江下蔡人,去岁,因些许小事与草民冲撞,大打一场,不分胜负。由是相知结为好友。却还未拜孙大人为主。”对于刘羡,韩当很是尊敬,一五一十的回道。
“周泰!”刘羡险些呼出声来,自己最喜欢的东吴名将,除了太史慈,就是胆气绝伦的周泰了。“那周泰现在何处?劳烦韩壮士告知。”
“这。。。。”刘羡的请求让韩当有些为难,想了一会,还是老实的说道:“草民好友周泰就在府外等候。”
“好!好!好!”刘羡连声大赞,欣喜的语音都有些发颤。“来人——”韩当吓了一跳,莫非是要抓吾好友周泰?接着自己的手便被刘羡紧紧地抓住,韩当心中更慌,欲待反抗。却听到刘羡说道:“与吾速速有请!”
韩当放下心,看着赵曼带着王府的几个侍者,急急的走了。
刘羡放开抓着韩当的手,朝韩当躬身作了一辑,说道:“韩壮士好友即是吾之好友,奈何刘羡身为侍子,不便出府,望韩壮士见谅!”
韩当见状,慌乱不已,急忙磕头回礼说道:“殿下身份尊崇,如此折杀草民了。”
“无妨无妨,只愿能常与壮士朝夕相处,于愿足矣。些许虚礼,何足挂齿!。。。。”刘羡拉起韩当,也不放手,述说着当日韩当忠心举动,自己如何的不舍,说着说着,眼睛红了起来,竟似要流泪的样子。
韩当大是感动,被刘羡渲染的有些不舍起来。
刘羡在心中大骂着自己:“流泪啊,你倒是流出来啊,老子怎么就学不会刘大耳朵的那一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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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远远地,赵曼领着一位二十许,身穿灰色葛布衣裳,身高接近一米八,个头剽悍的青年走了过来。双目锐利,隐然有光。看了看刘羡,又看看韩当,单膝跪地,说道:“九江周泰拜见东